恭一找鸫的电话中,声音明显的既沉重又焦急。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权五郎不见了。我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那天在神社里见过的那帮对恭一怀恨在心的男孩儿。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你为什么会想到狗是被拐走了呢?”
我嘴里虽然这样问,心中却涌上一种焦灼的情绪。
“拴狗的绳子被整整齐齐地割断了。”
恭一刻意保持着镇静,说。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鸫现在去医院了。我想办法转告她,然后马上过去。你现在在哪儿?”我说。
“在海滩入口处的电话亭。”
“那你就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去。”说完,我把电话挂断,拜托小姨转告鸫,又把在房间里睡觉的阳子拽起来,一边向外面跑一边向她说明了情况。恭一站在电话亭那里,看到我们后,脸上的表情好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是眼神依然紧张。
“我们分头去找吧。”阳子说。看到恭一的样子,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嗯,我去镇里找找,你们去海边找找。万一你们发现了拐走权五郎的那些家伙,也不要搭理他们,我马上就回来。”恭一说。“我听见权五郎叫声有些反常,觉得奇怪,就出去查看,但已经不在了。这帮混蛋。”说完,朝着通往镇里的小路跑走了。
我和阳子以位于沙滩的中心地带伸向海里的防波大堤为标记,左右分开去寻找权五郎。夜幕开始降临了,天空中出现了几颗星星。天色仿佛被蓝布遮盖住一样,一刻一层地渐渐深暗下来。我们越来越焦急,我大声喊着权五郎的名字。奔跑着,从河边到桥上,再到松林中,一边奔跑,一边喊。但是听不到权五郎的叫声,我急得想哭。每次停下来大口喘气时,周围的黑暗就会加重一层,朦胧中大海更显得宽阔无际。如果权五郎真的被溺在水中,这么黑,我们也根本无法发现,一想到这里,我更是心急如焚。
回到正中央的防波大堤时,我和阳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我俩一边说着再分头找一遍,一边站在伸向海里的大堤上大声喊着权五郎的名字。这时海滩和大海已经漆黑一片。那黑暗好像把我们小小的手脚也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似的。灯塔上的灯光,定时地一会儿转过来,一会儿又转向了海的那边。
“那,走吧……”我正说着,无意中看到海滩的那边,在深沉的夜色下,有一束像探照灯一样强烈的光线,孤独地越过小桥朝我们这边移过来。然后横穿过沙滩,那光束移动得很慢,却显得一步步很坚实。
“啊,是鸫吧。”波涛声中,我小声嘀咕道。
“嗯?”阳子转过头来,夜色的映衬下,只见阳子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那个,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光束,是不是鸫啊?”
“在哪儿?”阳子眯起眼睛盯着沙滩上那一点光亮。
“太远了,看不清啊。”
“肯定是鸫。”因为光束移动的路线是径直朝着我们这边来的,所以我觉得肯定就是她。我毫不犹豫地大声叫着:“鸫!”并在黑暗中拼命地挥手。
只见远处灯光朝着这边画了两个圈,真的是鸫!灯光慢慢地转过一个弯,朝这边移过来,当那束灯光来到大堤的拐角处时,我们终于看清了鸫那瘦小的身影。
鸫沉默不语地走过来,她脚步坚实,好像要把黑暗撕裂一样,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从恍惚不定的灯光中,能看到她紧咬着嘴唇,脸色铁青。当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我们知道鸫在发怒。只见她左手握着旅馆里最大的手电筒,右手抱着浑身湿漉漉地显得小了一圈似的权五郎,大概是被一只手抱着不舒服的缘故,权五郎在不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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