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家了。
她只是逃了一次婚而已,为什么就没有家了呢?
春让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之中:“你骗人!”
五隐没有反驳,她只是安静地走着,她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春让而已,至于她信不信,那是她的事,与她无关。
春让紧紧盯着五隐,无比期待她转头回来对她说:“是啊,骗你的,谁叫你诓我替你嫁人呢?”
那么她是可以原谅五隐说这样的话骗她的,毕竟是她诓五隐在先。
可是五隐没有转头,她只是无情的转述了一个事实,这之后的一切就都与她没有关系了。
五隐把春让带回门里,玉笙寒还没有挑好剑,她挑三拣四地看了半天,觉得眼睛都挑花了,却始终找不到一把可以让五隐肉疼的剑。
五隐的剑太多,不论她挑哪一柄,都可能在往前一步的地方看到另一把更好的。
一万多把剑,就算五隐愿意把她留在这里慢慢选,那她也不愿意在这待着啊。
十三年的寒山山顶让她对这种漫山只有她一个活人的感觉有入骨的惧意。
她始终更爱纷扰的人间。
“就它了。”玉笙寒随手抓了一把,果然五隐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允了。
玉笙寒从坟茔后头转过来,见了春让便问:“这人谁?”
五隐道:“春让。”
“春?春申家的?”
五隐和春让都去看玉笙寒,玉笙寒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五隐皱眉:“春申是她爹。”
玉笙寒看看春让,道:“看得出来啊,她这年纪总不能是春申的孙女,他如今该有三十几四十岁了罢?我记不太清了。”
五隐一时不知该接点什么,总觉得玉笙寒顶着这张脸对春申以同辈而论,十分怪异。
玉笙寒挑眉,似是知道她在疑惑些什么,道:“小丫头,叫我一声师叔你不亏。”
五隐默默转了头,并不肯叫。
玉笙寒又问:“这姑娘怎么了,一副死了爹的模样。”
五隐又转回眼珠来看她,意思就是你猜对了,她不仅死了爹,她全家都死了。
玉笙寒口无遮拦:“春申那家伙居然死了啊?怎么死的?”
她这一刀一刀往春让身上扎,自己还不知道,五隐无奈:“被天谕卫灭门了。”
玉笙寒:“什么?天谕卫还没死绝?”
算了,五隐心道,她一个十三年没下山的人,不跟她计较了。
春让突然大哭起来,吓得她坐着的白虎一个激灵将她摔了下来,玉笙寒则是被这原本隐在雾中的白虎吓了一跳,五隐去捞春让,她过来抓五隐,三人撞到一块,差点全摔下去了。
五隐一手拎了一个人,很有些无语。
“春让,我们这便要下山去,你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离开。”
春让抓住五隐的衣袖,厉声道:“你帮我杀了天谕卫,我把整个春家都送给你。”
五隐没有丝毫波动,道:“春家被朝廷封了。”
春让顿住,是了,天谕卫出手自然与朝廷有关,那么春家的财富,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
五隐忽道:“你知道遥州月吗?”
春让愣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想好了吗?离开或者留下。”五隐也没期待她能开口,再次问她走还是留。
“阿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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