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脸色好了一些,余阿兔小心翼翼地问道:“纪小满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置?”
时春分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该拿纪小满怎么办,按理说杀人偿命,可他们除了众所周知的动机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此事与纪小满有关,或许到最后只能将此事交给褚休,看看他想不想帮王霁雪母子俩讨一个公道。
余阿兔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感慨道:“褚家真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时春分沉默起来。
谁说不是呢?
她当年不也差点被人吃了?
她望向余阿兔,突然道:“如果阿润的姨娘在你之前怀孕,你会让她生下孩子吗?”
余阿兔愣了愣,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这怎么可能?!”
褚润又不是褚休,根本不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尽管她没有从正面回答,可时春分已经明白了她的态度,内心一股无力感涌了出来。
纪小满的选择不过是这世上大多数主母都会做的选择,或许她原本的手法不会这么残忍,或许她一开始没打算要了王霁雪的性命,若非她力保这个孩子,王霁雪母子俩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纪小满犯了错,她可以想都不想就认定她应该偿命。
可倘若那个人换成余阿兔呢?
换成她大姑唯一的女儿。
她还会觉得对方死不足惜吗?
见她突然沉默了下来,余阿兔挠了挠头,“你是不是又钻牛角尖了?”
很多时候她都佩服时春分的仁慈,因为她肯定成为不了这样的人。
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时春分活得太累了些,凡事都先为别人着想,以至于没了自己的坚持,这世上哪有人能面面俱到,就连那阎王批命也有长有短。
见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时春分叹了口气,“或许吧。”她只是觉得自己原本可以做的更好一些,如果一开始就做个残忍的人,不试图去破坏这世间的规则,说不定反而能保住王霁雪的性命。
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如果仁慈也成了一种罪行,这个世界不是更荒谬了吗?
二人说话间,离燕端着刚从厨房搜刮到的食物赶了过来,也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尴尬。
时春分默不作声地埋头吃饭,余阿兔静静地在一旁陪着,离燕则识趣地出去等消息了。
一顿饭下来,二人都没什么交流,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概便是如此。
吃完饭没多久,褚润那边就派人传来了消息,原来褚顺赶到护城河的时候晚了一步,尸体已经被衙门捞走了,而且李德广还以褚家发生了命案为由,将他和褚贵都抓去了衙门受审,褚润如今正在县衙的大牢那边疏通,同时希望时春分能去李家一趟,看看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时春分收到消息后,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的脾气一向很好,就算偶尔动怒,也只是面无表情,很少真的发火,这次竟然气得拍起了桌子,显然是被李家给逼急了。
他们褚家如今再不济都好,褚令也是天子亲封的三州巡抚,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县丞在他们头上撒野了?
尽管明知对方背后有马不为撑腰,可时春分还是觉得他们做过了头,深
夜带兵闯入褚家也就算了,如今褚家的姨娘出了事,他们不帮忙缉凶,竟然还反咬一口,打算借此事来诬蔑褚家,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看来这次跟李德广撕破脸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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