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贵突然被踹翻在地又挨了几鞭,心里本就憋屈的很,好不容易被人扶起来,恰好听见李德广这么说,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明明是那李开妍偷人还给他戴绿帽子,现在李家却反过来怪他没有风度,世上竟有如此霸道之人?!
“春分,你看看他都说得什么话?!”褚贵气急败坏道:“你马上写信给阿令,让他罢免了李德广的官职,看他还敢不敢在咱们褚家耀武扬威?!”
刚才的场面本就让时春分头疼不已,听见褚贵这么说,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三叔,你也是个读书人,莫不是糊涂了,这朝廷命官能说罢免就罢免的?”别说褚令只是个光杆元帅,就算他真的有权有势,做事情也得照规矩来,不然稍有不慎,就会被天子抓到把柄,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他的仕途毁了倒也罢了,可若不能报华亭县主的仇,她知道对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褚贵怎会不明白当中的道理,只是一口气悬在喉咙咽不下去罢了。
“若是柳州太守来闹,你说无能为力倒也罢了。”褚贵冷笑道:“如今区区一个县丞,不过是九品芝麻官,你竟然跟我谈规矩?”他就不信了,若今日李德广羞辱的是大房或二房,时春分也能这么轻易揭过。
说白了,还是他们三房没有势力,所以只能任人欺凌。
时春分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冷漠,毕竟整件事情褚贵的确称得上是受害者,虽然她不认可对方处置李开妍的方式,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抱歉,三叔,我刚刚语气重了。”她坦诚道:“你也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如今王姨娘她生死未卜,肚子里还怀着阿休的孩子,咱们若是在这个时候跟衙门翻脸,找人的主力军便少了一批,到时候如何跟阿休交代?”
褚贵敢为难时春分,却是不敢招惹褚休的,毕竟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莽汉,连自己亲大哥都一剑刺过去,这样的人他可不敢惹。
“算了算了……”褚贵没好气道:“我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跟我的事情相比,自然是救人要紧!”说着,他环视了周围一圈,一眼看见了在旁边发呆的曹迎春,顿时无名火起,“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扶回房间?!”
曹迎春哆嗦了一下,像刚刚回过神来一般,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只不过她低下头的一瞬,时春分分明看见她眼里闪过了一道精光。
时春分暗暗摇头,心想就算没了李开妍,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也注定回不到从前了。
不过这夫妻间的事情,本就没什么天长地久,就算能一起走到最后,又有几人能恩爱如初呢?
她没空去惋惜别人的感情,此刻心心念念的全是王霁雪的安危。
“狼毫,把家里所有能使唤的人手都叫出来,分成十批去城外搜捕王姨娘的下落。”
不管对方是不是冲着王霁雪来的,带着孕妇总不好在城里招摇,因此时春分觉得他们应该早就跑出了城外,至于去了多远或者还在不在柳州境内,这些都不是她能够预测的,如今唯一可以期望的,就是对方只是求财并非索命,这样王霁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搞不好此刻正在城外的某块荒地上等着他们前往救援。
“是,奶奶。”狼毫应了一声,赶紧去办了。
时春分在原地踱了两步,转头望向离燕,“咱们得去二叔家一趟,他跑惯了江湖,一定有更多地门路能打探霁雪的消息。”
以前这种事情都是找余阿豹做的,但余阿豹再强,消息来源也不过是市井之中,但褚顺就不同了,他见多识广在江湖市井都有门路,难得现在关系好了,岂有不用的道理?
离燕微微点头,知道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
法,时春分的身份不比从前,跟二房打交道是必然的事情,总不能舍近求远,为了避嫌连王霁雪的性命都不顾了?
因为夜色已深的缘故,时春分把绿桃留在了家中驻守,自己带着离燕匆匆上了去二叔家的马车。
不知是不是为了要与褚家撇清关系的缘故,二房如今所住的宅子离褚家甚远,即便是街上无人的夜晚,马车也赶了好一阵子的路才到。
二人下了马车,褚顺也接到消息披着外衣迎了出来,王霁雪的事情闹得虽大,但暂时还没泄露风声出去,柳州城内今天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只有李开妍的,褚顺并不觉得这件事情自己能帮到什么,所以对于时春分的到来也有些云里雾里。
“春分啊,你这是……”褚顺站在家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也没有要邀请他们进去坐坐的意思。
好在时春分也不计较这些,只是道:“王姨娘今日出门连人带马车被掳走了,她肚子里还怀着阿休的孩子,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短短的几句话,褚顺便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光天化日之下,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孕妇连人带车被掳走,这柳州城内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没有报官?”话一出口,他就愣了一下,找人这种事情不都是衙门做的,想想今日李开妍闹出的事,只怕那李德广并不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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