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个耳光,嘴角很快渗出了鲜血,她捂住自己的脸颊,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们二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是,当初我的确曾仰慕过巡抚大人,但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自从我被巡抚夫人赶走之后,我就安守本分在柳州城外谋生,甚至连柳州城都不敢踏入,若非之后遇到了老爷,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柳州城让巡抚夫人碍眼。”
她提到马不为的时候,双眼含情脉脉,连语气都温柔了几分。听得马夫人心如刀绞,冲上去对她又抓又打,“你还敢提我们家老爷,一定是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会勾得他神魂颠倒!”
“啊——夫人,别打了!啊——”姜雅惨叫连连,别说屋内的人了,就连时春分听得都有些不忍。她本想上前提醒马夫人几句,但转念一想,如今让马夫人看清楚这姜雅的手段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也可以趁机看看那马太守对姜雅到底有几分情意,才好确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马夫人揍了姜雅半天,大概是有些累了,很快甩了甩手,冷笑道:“今日我带着巡抚夫人过来,就是要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当初你勾引巡抚大人,险些拆散人家的家庭,如今又来我们马家,妄图故技重施,毁了我跟老爷的幸福,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得替马家清除你这个祸害!”
听到这个,姜雅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赶走我吗?”
马夫人冷笑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光是顶撞巡抚夫人这条罪名,你就休想再在这里留下。”
“我根本没这么做!”
姜雅气得眼泪直往下掉,“褚夫人,你能不能替我说句话啊?”
时春分挑了挑眉,见她故意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来,就知道姜雅有多么恨她了,“正如你所说,当初你跟褚家的恩怨已经告一段落,如今是你跟马家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她没说帮也没说不帮,而是故意撇清了与自己的关系。那马不为是个聪明人,想来也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向她发难。马夫人并不知道她心中的如意算盘,还以为她胆子小,不敢正面跟姜雅对抗,不由冷笑道:“你少在这里拉巡抚夫人下水,今日收拾你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一切都与他人无关,巡抚夫人只是不忍我继续被你蒙骗,才陪我来这儿找你的。”
眼看拉时春分下水失败,姜雅的眸子沉了沉,对马夫人愈发不满,“夫人,我知道你怪我在老爷面前戳穿了你装病的事情,可当时我也是一片好心,想治好你的身体,谁知道……”“你还敢说?!”
马夫人暴跳如雷,“当时我那么信你,你却转过头咬我一口?!”
“夫人你误会了……”姜雅越说越委屈,“我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老爷的,只是我看老爷他那么担心,为你茶不思饭不想的,才好心提醒了他几句不要太担心,谁知道他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呵!”
马夫人好笑极了,“你这话骗得了老爷骗不了我,也就那些男人蠢得要死,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纯洁无瑕的小白兔。事实上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一副天真无辜的相貌,就东骗骗西骗骗,拆散一对是一对,我今天就算打死了你,也不过是为民除害!”
“够了!”
屋子里的男人大喝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夫人,你太过分了!”
时春分这才见到了马不为的真容,果然年轻极了,但跟褚令相比,样貌有天壤之别,别说褚令那赛潘安似地容貌他比不得,就算跟寻常百姓相比,他的模样也称不上周正,所谓歪瓜裂枣大概形容得就是这种人,难为马夫人和姜雅还都把他当个宝。那人的相貌虽然不堪,但礼节还算周到,一出来就先向时春分拱了拱手行了个礼,这才望向马夫人冷脸道:“我什么都听见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马夫人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马不为会在姜雅的屋子里,尤其是这大白天的,简直是活见鬼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马不为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姜雅身边,伸手将她扶起,“雅雅,你受委屈了。”
他这话说得柔情似水,可配上他那丑陋的面容,时春分听了只觉得作呕。偏偏姜雅还百般温柔地靠进他的怀里,委屈道:“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了。”
他们在那边你侬我侬,时春分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马夫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很快明白自己又被姜雅摆了一道,顿时气得红了眼眶,“好啊,你明知道有人会给你做主,所以故意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
“混账!”
马不为怒了起来,“整件事情我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向雅雅发难在先,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你不仅出手打她,还想诬蔑她,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恶毒?”
马夫人有些好笑地望着对方,“我与你成亲这么久,在你心里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以前不是的。”
马不为冷脸道:“我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夫人,如今竟然变得善妒多疑,毒如蛇蝎。”
“你?!”
马夫人气得掉下了眼泪,“就算我动手打了她那又怎样,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她的的确确曾经跟巡抚大人有一腿!”
“这件事她早就向我报备过了。”
马不为漠然道:“我很清楚那只是姑娘家单方面的爱慕,一切当不得真。”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望向时春分,恭敬道:“巡抚夫人,当初雅雅和巡抚大人之间的事情早已告一段落了,就算您心有不甘,想必也不会跑到我的府邸来刁难我的女人,对不对?”
他故意将“我的女人”四个字咬得极重,听得马夫人咬牙切齿,几近崩溃。时春分淡淡一笑,很快走到马夫人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是自然,马大人的女人我的确管不着,只不过我跟马夫人刚刚相识没多久,她就已经被姜雅逼成了这个样子,这当中孰是孰非,我想马大人心中自有公断,一定不会只凭眼前看到的,就轻易否定自己身边多年的枕边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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