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望向她,直言道:“难得在庵堂相遇,咱们就别夫人长、夫人短地称呼了,如果姐姐不嫌弃的话,可唤春分一声妹妹,咱们在此结交也算有缘。”
“如此甚好。”
马夫人笑了起来,“那不知妹妹有何烦恼,竟然带着孩子住进庵堂?”
提到这个,时春分再次长叹了口气,“说来可笑,姐姐是因为一无所出而避居庵堂的,我却是因为膝下无子而受人排挤。”
“哦?”
马夫人既意外,又不算意外。当初褚家的事情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偌大的褚家因为大少奶奶生了个女儿就举家提前离开的事情,也传到了不少人耳中,马不为刚好要来柳州上任,自然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马夫人隐隐约约地也听说过一些,但听说归听说,若非今日亲眼看到,她还真不相信时春分如此年轻,就会被人嫌弃膝下无子,看来这褚家果真如传闻所说的那样污秽不堪。说到动情之处,时春分忍不住红了眼眶,“这生儿育女又不是我们女人一个人的事,谁又能控制自己生的一定是个儿子呢?他们如此对我,未免欺人太甚!”
“妹妹说得不错。”
马夫人感同身受道:“生儿育女的难处,这些男人又岂会明白?这些年我为了求子,尝尽了各种难喝的偏方,到头来肚子里还是没有动静,这能怪我吗?!”
看见她激动的样子,时春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姐姐可有让马太守看过大夫,会不会是他自己……”见她如此直白,马夫人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然暗中找人给他把过脉,的的确确不是他的责任,或许真的是我命苦吧。”
时春分叹了口气,主动拿起酒杯,“既然如此,今晚就敬我们两个命苦的女人一杯,反正那些男人也不在这儿,就算放纵一下又如何?!”
“妹妹所言甚是。”
马夫人正想多饮几杯果子露,见她带头立刻与她干杯,“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说是说不醉不归,但时春分的果子露哪那么容易醉人,尤其是之前醉倒过褚令之后,她又稍稍改良了配方,如今的果子露口感不变,但却没那么容易饮醉。一壶果子露下肚,马夫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妹妹这次住进庵堂,不知会待多久?”
时春分知道她不舍得自己的手艺,很快笑着道:“应该还会住上几日,只不过……”她轻抚自己的额头,故意让马夫人注意到她的伤势。“妹妹的额头这是怎么了?”
马夫人果然开口询问。“别提了。”
时春分长长地叹了口气,“前几日被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打伤,还害得我和郎君大吵了一架。”
“哦?”
马夫人立即来了兴趣,“那孩子是什么来历,竟敢袭击巡抚夫人?”
时春分苦笑起来,“那孩子本是故人之子,跟我娘家有一些恩怨,原本这事与我无关,但却被有心人利用,撺掇那孩子来找我报复,所以才遭逢此劫。”
“真是岂有此理!”
马夫人愤慨道:“想不到柳州城内竟有人如此无法无天,滥用私刑?”
她望向时春分,主动提议道:“不如妹妹把那有心人的名字告诉我,回头我告诉我夫君,让他帮你收拾这个祸害?”
“多谢姐姐好意。”
时春分婉拒道:“其实我也很想收拾那个人,可谁叫对方是我郎君的心仪之人,我就算想动她也得掂量掂量。”
“竟有此事?”
马夫人愈发意外,“想不到褚大人不仅重男轻女,还是个风流之人?”
“也算不上风流吧。”
时春分实事求是道:“他是以不近女色闻名的,当初我也差点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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