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我惊诧的开口,顿时化为雕像。
“唉!还是我来说吧!”阿玛看着哽咽的她,重重的叹息,随即缓缓说着,那飘忽的眼神溢满了沧桑的伤痛。
“你出生的时候,身体便异常的虚弱,一点点风凉就可能要了你的命。我们找遍了京城的大夫,可是他们只是摇头叹息,说是用温药调养着身子,将就一天算一天。你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们以为你会这样去了。这时,岫云寺的一位大师恰巧到这里布施,看到你后,大师沉思了很久,给你服了一剂药方,说是可以保命。但是他说你的体弱是天生的,根本无法医治,最多活不过十五岁。况且,你只能移居到江南生活,方可保命。”
“可是我现在已经十七岁了。”
不是我不想承认,而是我怕!
“大师临走时说,除非天降奇迹,否则,你断然活不过十五岁。康熙三十八年,你从南方归来的那晚,由于路途颠簸,才到京城便已经病倒了。回到府中时,几乎没了呼吸。可是当我们找来大夫,却奇迹的发现,你的睡相平和,也不再心悸、哮喘。大夫号脉后,说你的身体与常人无异,只是虚了些。我们一直认为,这就是大师说的,天将奇迹。所以第二天一早,你额娘才会那么着急的想要到寺里还愿。”
“可是——”我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忘了根本。大伤后的你虽说被诊为失忆,可是你的字迹,你的神态,以及你的生活习性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今日进宫,当皇上问及你是否学过洋琴、洋文,马术等事时,我才真的确定,你并不是我们的女儿。”他探寻的看着我,目光平缓温柔,没有我想象中的埋怨。
“那皇上?”康熙已经怀疑我了吗?
“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而且,在南方一直照顾你的奶娘,年初的时候也去了,再没有人可以怀疑你了。”
心底一颤,指尖颤抖着。
“谢谢你。很抱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深深的鞠躬,为他们对我的照顾与关怀。
“我的月儿呢,真的已经不在了吗?”额娘伤痛的趴在阿玛身上,大声的哭着,这时的她,早已不再是那个优雅的女人,只是一个丢了孩子的额娘。
而罪魁祸首,好像是我,这个鸠占鹊巢的人?
“你是哪里人?”沉默良久,‘阿玛’看着我,沉声问道。
“对不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我的来历。而且,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完颜凌月在哪里,或许……”她真的已经死了。
凝想良久,我始终不敢说出这句话,然而,看着伤心欲绝的他们,心底却抽疼着。
“可是,我现在就是凌月,她的路,我会替她走下去。阿玛,额娘,你们永远都是我在这里的亲人。”
泪水倏然划过,我无法用伤害他们来完成自己的梦想,我做不到那样自私,这一世,我只能是完颜凌月。
随缘?
这就是缘分吧!是她将我带到这里,完成她要走的路!
不想再争,不想再躲,只能认真的走自己的路!这个道理,原来以前的自己一直没有懂过!
“凌月,我知道你不喜欢紫禁城。如果你想走,就走吧。皇上那里还没有下旨——”
“阿玛,我不会走的,我是凌月,我会替她,孝敬你们。”
望着他们,唇角渐渐扬起,心底,一片豁然。
“小姐,外面四贝勒府的秦顺和九阿哥府的丁顺要见您。”绿痕推门而进,对我说道。
自从我离开后,绿痕就回到额娘屋里了,才回府,额娘便遣来伺候我。
“让他们进来吧。”我蹙眉说道。
心底不禁疑惑,四爷和九爷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秦顺、丁顺?
“奴才(奴婢)给——”
“停,不要给我请安,我受不起。”看着屋内顿时多出的几个人,我纳闷儿的看着两个顺子。
“这是什么意思?”指着一旁的陌生女孩,我不确定的看着他俩。
“小姐,四爷说这是送给您的婢女,爷说小姐身边应该有个贴心人。”秦顺抬头,恭敬的说。
我看向丁顺,却发现他正不住的点头附议着。
我的贴心人需要他们来送,别玩儿无间道就好!
“好吧,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们爷。”我含笑收下,虽说这种‘送人’在我看来异常别扭,但是,他俩总不会害我的。
“小姐,这是她们的卖身契,爷说以后她们就是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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