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庆摇头叹道:“那次得的钱当天就输光了。”
黄芩没在意,只道:“哦,如此,他哪来的钱再赌?离发俸还有些日子,难道又强迫新进的兄弟借钱了?”
邓大庆道:“那倒没有。年前,他家里的大闹班房,声称不替他还钱后,就再没人敢借钱给他去赌了。”
黄芩这才侧目,道:“那他拿什么赌?”
邓大庆道:“我说他不是东西正在此处,赌钱我不反对,是他的自由,可范不着明打明的以权谋私,搞花头吧。”
黄芩凝神道:“搞什么花头?”
邓大庆见他面色有变,打了个哈哈,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衙门没丢啥东西。就是有人请他喝酒,让他把衙门里的一份卷宗抄录一份带出去,又给了他些银子。”
黄芩停下脚步,道:“哪份卷宗?”
邓大庆搔搔头道:“就是林有贵一家的灭门惨案。那人说自己是江湖上说书的,专门收集此类奇案,好编成段子,说出去挣钱。”
黄芩淡然道:“你从何处得知?”
邓大庆脱口而出,道:“是老戴在赌桌上狠赢了我一票,得意之下,自己说的。”
原来,昨日晚些时候,戴能和邓大庆相约一起去赌。戴能不知怎的,运道极好,不光狂赢了别人,连邓大庆带去翻本的钱也都全输给了他。邓大庆心气难平,才忍不住在黄芩面前告了他一状。
黄芩急急问道:“那人姓甚名谁,什么模样?”
邓大庆道:“据老戴说,姓江,名紫台,是个长着张娃娃脸的年青人。”
‘长着娃娃脸的年青人……莫非是……?‘黄芩心道,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人。
他道:“你先回衙门,我要去拿人。”
邓大庆惊讶道:“拿人?拿什么人?”
黄芩道:“就是这个江紫台。”
邓大庆愣住了,道:“没见他犯什么事啊,怎么拿?”
黄芩一边向“迎来送往”客栈的方向而去,一边信口答道:“连人都不会拿,还叫什么捕快?”
邓大庆立于原地,“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本来,他只道这事不大,若依黄芩平日的心性,不过对戴能小惩一下,自己说出来,为的也不过是出口气。但此刻,听黄芩的口气,竟似不惜‘玩法’也要抓来那个江紫台。他不明白黄芩为何如此,又担心自己的小报告会替戴能招来大祸,于是,一颗心不免坠坠不安起来。
他哪里知道,黄芩已认定江紫台若不是和林有贵,也就是‘闪电刀’洪图有不可告人的关联,就是对林有贵一家的命案有特别的意图,绝非说书编段子这么简单,是以才前去拿他讯问,并非为着私窃卷宗的小事。
与此同时,迎来送往的某间厢房里,一袭白裙的梅初正替坐在床边的雷霆梳妆打扮。
“这样子多好。”她一边动作,一边道:“你明明是美貌女子,却为何打扮成臭男人模样?”
雷霆愤愤道:“假如我也是男人,我哥一定不会这样对我。”
梅初手中的木梳轻柔地划过发丝,道:“他对你不好?”
雷霆蹙眉道:“也不是。表面上他很看重我,可一到紧要关头,我便不重要了。我知道,不看重我,无非因为我是女子,不如男人有用。”
梅初淡淡笑了笑,道:“不管有没有用,你注定是女子,就算扮成男人,也不过是个扮成男人的女子,自欺欺人的事又何必为之。”
雷霆点了点头,道:“梅姐姐说的是,以后我不扮男人了。”
梅初看似毫不在意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哥哥似乎是个大人物,身边聚集了不少兄弟。”
雷霆想了想,才为难道:“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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