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郁提笔在红绸上落墨时,周围静谧无声。
连热浪都止住了似的。
片刻功夫,他便写完了祈福之语。
搁笔时,瘦劲的手腕微露,戴着一只素净的护腕。
“郑喜。”
桓崇郁喊了一声,郑喜便赶紧站起来,应道:“皇上。”
桓崇郁淡声吩咐他:“扔上去。”
“是。”
千年老树高到参天,后来的祈福红绸,全是绑了石头扔上去的。
石头倒好找,栽种树木的石坛里头,全是碎石头。
郑喜灵机一动,却另有主意:“皇上,奴婢今儿带了一只金铃铛,不如系上去,在风中摇荡,岂不美妙?”
原是平日随身带着打赏人的东西。
倒派上了这个用处。
桓崇郁准了。
郑喜将金铃铛系上去,站在远处,用力一扔。
他颇有些力气,铃铛挂在了树梢附近,掩映在绿叶之中。
一阵风来,隐隐约约有些细碎的金铃声。
挂了红绸,桓崇郁便兴致缺缺。
应是不喜石像,皇帝才不再想逛。
住持便道:“贫僧送皇上回院。”
郑喜心里却惦记着。
斋饭这会儿也该做好了,干儿子也该请了乌姑娘来,一切整整好。
为免住持看到乌雪昭,快到帝王下脚的院子时,郑喜便主动跟住持道:“您留步,有宫人伺候皇上就够了。”
住持会意,双手合十行了礼,便告退。
他身后跟着走了许多小沙弥。
小沙弥们走远了之后,悄悄打着眉眼官司。
皇帝在红绸上写了和谁的名字?究竟祈了什么福?果真是姻缘?
应该只有郑内侍才知道红绸上写了什么。
郑喜猜也猜到,他们一会子要谈论起这事儿。
谅这阜光寺里的人,也没有胆子敢去摘了看。
即便摘了,其实关系也不大。
因为方才系铃铛的功夫里,他看见前面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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