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们抢夺星城密匙的时候,也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你们一共有七人,然而后来我在星城遗迹遇到你的师兄们时,我只见到六人,未见到你——此事我能替你们作证。”步惊川缓缓道,“我现在只是想知晓一些事,而真相如何,你无论说与不说,都无法改变,不是么?”
随着步惊川的循循善诱,陆征的神色明显出现了松动。
随后步惊川又趁热打铁,接着道:“说不定你与我说了,我能发现更多线索,对于你在此处脱身也有益处。”
陆征神色复杂,审视的目光落在步惊川身上,徘徊许久。
终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今日我有寻过疏雨剑阁的长老,然而都被疏雨剑阁的弟子拦下了……”
步惊川想起那日在周途城见到的木长老,以及前几日在比武场争辩时那位替洛清明说话的长老,心下明了。
即便陆征能正面遇上疏雨剑阁的长老,恐怕事实会令得他大失所望。
这些人,至少这几位到了此处的修士,恐怕是一伙的。
步惊川却不知该如何同他说此事,犹豫许久,于是主动转移了话题,“那么你可有寻过太云门的人?”
陆征的目光暗了下去,“先前不是有一位太云门的弟子说负责此事么?便是在你来前不久,那位弟子来寻我时,我听到那群疏雨剑阁弟子说,我不愿见他……可我分明与他们说了,我要见那位弟子。那位弟子只得说,等我有需要了直接唤他……然而他们回来后,却与我说那位太云门弟子懒得管我……”
一旁的于任凌微微颔首,“确实如此。那群疏雨剑阁弟子没有让我二人见面。”
陆征听闻,瞪大了眼,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要见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于任凌无奈道:“我想见你,也只能挑他们离开的时间前来此处。”
陆征面上升起几分惶然。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又该要如何是好。
步惊川却心中一凛,陆征的处境,恐怕比他一开始所想的要严重。他早先只以为陆征是被软禁,可如今一看,却发现事情没有他所想的那般简单。
疏雨剑阁弟子这般欺压弱小宗门,若是传了出去,势必会对疏雨剑阁的声誉有损。加上洛清明所作所为,若是属实,那么对疏雨剑阁将会有极大的影响。
疏雨剑阁自然想要将此事压下去,而且将此事压下去的最好办法便是……陆征不说出口。
让一个人说不出话的办法有很多,最稳妥的,便是灭口。
疏雨剑阁弟子似乎是笃定了陆征的话再传不出去,行事才会如此嚣张。
像陆征这么一个小门小派而又无人记挂的弟子,整片大陆上不知几何,若是何时消失了……恐怕也无人发现。
灵溪之难·零六·
抛开那些纷乱的思绪,步惊川轻轻呼出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且说一下你所知道的事,从你们星城密匙被我拿回去之后的事开始说起。以及,为何你认为是洛清明……杀害了你那几位师兄。”
听到步惊川的话,陆征面上还有些尴尬,他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略微整理过思绪后缓缓道:“那日……见到你消失之后,我们又折返了密室附近,恰巧遇到几帮人在抢夺另外一把密匙,师兄们的实力都不弱,于是我们去将他们的密匙抢了过来。”
步惊川闻言挑了挑眉,看样子这灵溪宗当初找上他也并非意外。这群人人多势众,自然能够欺负些独行在外的散修,更能够在抢夺星城密匙的战斗中无往不利。
也就是步惊川当时能够仗着自己出其不意的阵法,才能在将密匙抢回来,最后仗着有传送阵法相助再顺利脱身。否则,被这几人找上,光凭他自己,恐怕还不是如此简单便能甩掉他们。
“随后我们便选择了玄里城落脚,在月全食的那夜,我们察觉到天地异象,便外出查看。我那时候听到了一些动静,好奇之下追了过去。”陆征布置他心中所想,仍是在缓缓道着当时所见,“谁知我去到那有动静的地方后,却遇见了一人。那人身着灰衣……正是与你先前那一件相近的款式。”
步惊川瞪大了眼,有些意外。他身上的灰袍是最普通不过的款式,若是去些成衣店,不用花多少钱便能弄到一身。
陆征继续道:“那人提剑刺来,剑身由平地升起,直刺我胸腹。随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度醒来时,见到的便是一身白衣的洛清明。后来我师兄与我说,是当时洛清明带着受伤的我,找到了他们。”
“他还拿出一块破碎的石制阵盘,说方才见到一个阵修伤我。我们与你有过节……当时便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加上他又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声名在外,自然不疑有他。”
“洛清明又装作准备离开的样子,说自己同门等着他入星城遗迹。师兄们觉得奇怪,于是多问了几句,才知晓进入星城遗迹要有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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