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愧疚:“我没看到手机,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事。”严拓的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向他微微点了下头。
男人看起来有些拘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最后也只点了下头,脸上堆积出略显尴尬的笑容。
“他是我同学,在路上偶然碰到的。”严妈难得如此窘迫。
严拓这才发现她今天穿了裙子,脸上化了淡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提包是旧的,边缘被岁月磨白了。
“你好。”严拓重新跟男人打招呼。
男人又笑了下,抬起手中的袋子,可能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下才说:“这是我家院子自己种的,没有打过农药,你们拿回去吃吧。”
“我都说过不要了。”严妈急忙说。
“很好吃的,今天早上刚摘的,很新鲜。”男人还是坚持。
“怎么跟你就说不通”严妈话还没说完,严拓就伸手接过了袋子,于严师对男人说:“谢谢。”
“不客气,我家院子还有很多,如果吃着不错,下次我再摘了给你们送过来。”男人憨厚笑着说。
严妈偏过头,脸色有些不自然。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严拓,紧张地搓了搓手说:“那我先回去了。”
等他走了,严拓拎着袋子走回厨房,把里面的果蔬拿出来,看着确实很新鲜。
严妈回房间换了衣服,一转眼又变成平常熟悉的模样,唇上的口红也擦去了。
她站在厨房门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局促。
严拓把果蔬分类摆放好,转过身问她:“要聊聊吗?”
第56章
严拓对于母亲的概念是模糊的,情感也是模糊的。懵懂幼时他爱母亲,青春期他厌烦母亲,长大懂事后他尊重母亲。
而后就不知道了。
生病时严拓的心情总是很极端,有时脾气坏到极点,有时又接连好几天一句话不说。
但他总是在思考。思考过的很多现在都忘了,可能因为大脑是乱的,自以为在想什么东西,其实根本天马行空丝毫没有逻辑。
这其中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怎样去死,关于死的问题,大致源自他觉得自己更像个容器,里面装满了来自父母的爱和期许、掌管和控制。
但不是人。
所以他想将所有的一切还回去,包括生命、肉体、精神以及痛苦,通通都还给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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