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先生,我大月国向来以和为贵。不愿见这血海,满布良梧啊。”
“若诸葛先生能快些决断,便也能给这良梧城带来少些杀戮。”
大月国的部族已经早早派人前来劝降了,诸葛樾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良梧城等到贺逻归来。
“纳兠靡先生说笑了,我虽暂为这一城的统合者,这主要的决定还是在我王手中。”
说是劝降,无非是想让诸葛樾应承下将良梧城同北海一带拱手相让。有心智的人都清楚,叛国通敌亦是死罪。这哪怕是下了地狱,也无颜面再见先祖。
“诸葛先生,这识时务者为俊杰,无非就不明白?”
当前良梧城的局势更是比霍山在时更为险峻,大月国上千兵马驻足在良梧城不足百余里开外,声势浩大,来势汹汹。急报传入王都,数月已过,却迟迟不见回响。想来是赵珏已经将朝堂上下掌控手中,想要一时得来援军,怕是比登天还难。良梧城上千将士,怕是注定要殒身在此。
“我偏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纳兠靡先生又奈我何?”
二人的眼眸交错,却宛如凌厉的刀锋阵阵乍破,却都是不肯交落下风。
纳兠靡来前从未想过,眼前的玉面郎君竟会有如此镇压山河的气魄。
“诸葛先生好骨气,却不知这一城的将士是否同先生一样,同仇敌忾?”
“那是自然,我南越国的将士在大敌当前向来甘愿以身筑墙,为的就是守国保家。”
“纳兠靡先生今日来此,既是想了解我南越国的将士,那还不容易。”
纳兠靡还并未听明白诸葛樾所言,便只瞧见他大手一挥上来了几名士卒。
“将此人扣压!”
“是!”
诸葛樾厉声高喝,眉宇之间的英气却是不输上阵杀敌的将军。
“诸葛樾!”
“这便是你们南越国的待客之道吗?”
见纳兠靡慌乱无措的模样,诸葛樾到是在一旁笑得起劲。他好似能一眼看透眼前人的来意,只因二人相识过早。
“纳兠靡,说来你我同在太学的两年,应当还算是师出同门。”
“眼下你欺我戍边叛乱四起,想借此坐收渔翁之利,可还要点脸面?”
“既然你同我说早些决断,那眼下大月国的二王子都已落入我王军之手——那我便给你个决断!”
“师兄刀下留人啊!”
纳兠靡瞬间闭眼,可刀锋已架在了他脖颈处,诸葛樾竟是未取他性命。
诸葛樾将刀收回刀鞘,只不过是想吓唬他。
“给你个机会,说——”
诸葛樾凌厉的眼眸瞧着浑身发颤的纳兠靡,他也早就将大月国的此行目的猜了个透。
“我是质子。”
此话一出,诸葛樾到是不明白了。
“南越先王已逝,你如今算哪门子的质子?”
“是我王父,派我随军出征,此番前来,是有要事同贺逻将军商议的。”
“原先,若霍山还活着,也不用如此麻烦。”
诸葛樾瞧着他叹了口气,纳兠靡一身的华贵,却偏要来此送死。
“没用的东西。”
诸葛樾又瞧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后,却是借着师长的口气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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