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熊哥,你头上怎么鼓了那么大一个包?!”
熊然难得有空坐在工位上吃早餐,结果就被路过的汶小月一眼看见了发旋中间鼓起的包。
“很明显吗?”熊然讪讪一笑,想碰又不敢碰。
“还好,”汶小月好奇道:“你在哪里碰的,怎么这么鼓?”
熊然将饭盒递了上去:“刚出锅的烧卖,尝尝?”
打了个茬,汶小月叼着烧卖,非常迅速的忘了刚刚的问题,熊然松了一口气。
“对了,那天你把啄哥送到酒店后,没发生什么事吧?”汶小月问。
“哪天?”
“就他那天啊!”汶小月吞下烧卖,比了个喝的动作。
看来她并不知道宋或雍那天没回酒店,而是回了清溪里,熊然装聋作哑:“没没发生什么事啊?!”
“那就好。”汶小月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悄声道:“可吓死我了,啄哥很少喝酒的,别看他一副云淡风轻,万事好商量的样子,其实只要一喝酒脾气就全露出来了。”
看着四下无人,汶小月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听说之前亚亚姐还是他助理的时候,有一次他喝多了,站在星威顶层就要往下跳,腿都跨出去一半了,硬是被人拖了回来,好险好险。”
汶小月摸了摸心口,继续道:“从那以后,公司规定只要是参加酒局,助理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不过,啄哥自己心里有数,也不怎么喝了,只是我没想到,那天晚上他竟然又喝了,我哪里敢拦”
汶小月后面说什么,熊然没听进去。
跳楼?宋或雍为什么会想要跳楼?是单纯喝大了,还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熊然想要问汶小月,可张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他的心中划定了一道很深的界限,那里规定了对于与宋或雍的接触,他能做到的就是点到为止,恪守一个司机的本分。
他所疑惑的、想要深究的、想要追问的、想要接触的,都不应该,都不被允许,都是错误。
之所以有这样深刻的界限,不仅仅是被受到了情感清洗,更重要的是宋或雍说过的,已经不想再看见他了,要是被他发现,又会对宋或雍造成伤害
他不会放过自己。
也不会放过熊然。
“所以我才会问你啊!”汶小月啰啰嗦嗦说个没完,一点没发现熊然的走神:“他没有再你发脾气吧?”
熊然被汶小月撞了下胳膊,回神后,摇摇头:“没有。”
他心不在焉,须臾,又喃喃重复了一遍:“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不是的。
宋或雍他明明笑了。
不过当时自己又痛又羞,不敢转头看他的脸。
宋或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向自己表达了歉意,他说会让王亚亚给自己批假,让他明天去医院看看,还说医药费工作室报销。
同不近人情的外表相比,他的语言举止有礼且近人情多。
莫名的,熊然心中生出了一种胆怯,一种自惭形秽,低垂的视线落在对方手腕上的手环和戒指配饰,蓝钻熠熠,即使在昏暗的空间中也不失芳华,可这些奢侈的令人咂舌的配饰于宋或雍来说也不过点缀,他的光彩永远属于皇冠中间最大、最耀眼的那。
没有什么能夺走。
彼时,熊然能说的也只有干巴而局促的多谢关心。
他目送宋或雍离开,看那身影在郁郁花丛中越来越远,看他消失在巨大的高门之后。
就像是在人间戏耍够了的王子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宫殿。
熊然发车离开,在漆黑的夜色中下山,遥遥的月光追在他身后,熊然没看后视镜,以至于他错过了那别墅二层陡然亮起的灯。
冷光如霜,结在地板上,又从那人的仰躺的身体结到身下的沙发上。
第二天就要进组了,取景地在某个北方的小城,汶小月忙了起来,她开始疯狂收拾自己的行李,同时还要操心宋或雍的行李。
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说自己就是瞎操心,拍戏这么多年了,宋或雍的东西都是他自己收拾,那行李箱一打开,霍。比她整理的还好,还齐全,有一次跟组她没带牙线,荒郊野岭的也找不到,还是宋或雍从自己行李掏出来一包给她。
因为太省心,以至于汶小月经常感叹,给这样的人当工作,简直就是身心舒畅,让人无法生出怨气。
熊然没空听她嘚嘚。他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这一次的跟组他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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