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头叫嚣的见亮刀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白色大马,鬃毛被血染得红的白的糊成一团。
那人也高,不特意站出来都很打眼,嘴上说着威胁之言,明明是一副好看的眉眼,触之却令上心生畏惧。
一时场面安静下来。
席铭这时也开口道:“我潜北军说到做到,刚才不是都勇得很吗,不会连试试的胆子都没有吧。”
终有胆大的决定赌上一把,一步一回头地朝大开的城门而去,席姜等人调转马头,注视着。
这些人一开始还走得很慢,步伐谨慎,到了后来,见对方不动,开始跑了起来,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于是越跑越快,好像那城门后面是仙宫,迈过去就去享仙福了。
第一批五六人跑得没了踪影,后来又有跟随而去的,席姜算着总数并不多。
处理完前朝县丞府兵,席姜对已失领头羊的另一方道:“你们也一样,愿意留的就留,愿意走的就走,但走了的都要记下名来,从今往后不可再入四造,若是再来,不用缘由格杀无论。”
这话一出,无论敌方还是己方都存疑问,却没有一人提出异议。
终于该跑的跑了,该留名的留名了,决定留下来的全部投了降归入了潜北,不足三千士。这些人就是全部跟着回去潜北,席家也养得起,更不用说还有四造这个富粮之地。
席姜他们动作很快,打扫战场,关闭城门重新换岗都不误。因为他们马上就要面对朝这里奔袭而来的良堤军。
潜北军的能力席姜心里有数,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迈上真正的战场,胜了后个个都异常兴奋。而一会儿将至的大军,宋戎有军师有阿抬,还有经验丰富的良堤军,万不可大意。
席姜亲自爬上城墙,亲自布局,做到万无一失她才会安心。
席觉看着她又在教席铭,对她有条不紊精准的布防已不感到惊讶,他已习惯。但视线总会落在她处,耳中总能捕捉到她的声音,他很好奇,她的上线到底在哪。
忽听席铭问出:“为什么要杀了投降的富绅,明明他与他的同伴是最早有投降意愿的,不是说好降军不杀的吗?”
对这个问题,席觉心里有答案,但他不知道席姜是不是与他想得一样,他不由自主地迈步,朝兄妹俩靠近。
席姜半答半考:“若不是我们杀入,这场内乱,四哥觉得谁会赢?”
席铭想想:“士族们吧。”
“对,因为他们有地有钱,比起被前朝任命在此的县丞府兵,他们世代生活在四造,根基深广,财大气粗。”
“我知道了,若是不趁机杀了他们,恐日后拿不住,甚至会生出祸端来。”
席姜笑了:“四哥看得分明。”
席铭又问:“那为什么同样要离开,你却只对那些士族大家的私兵做了限制?他们的大家长不是已经血溅当场了吗。”
席姜语气犹豫:“这个我也不确定是否过于谨慎了,私兵与当初跑掉的
地痞盲流又有何区别,都是只要有粮有钱抓起武器不问缘由就杀人的,愿留下的还可以粮钱收之用之,不愿留下的随他们出去,只怕日后与那些从四造跑出去的地痞流氓汇合,再回过头来祸祸四造。()”
席铭消化了一下,算是明白了席姜的顾虑。但若说是否过于谨慎严苛了些≈hellip;≈hellip;席铭与席姜同时看向席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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