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伤心。想不到他竟然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如此轻易的就把这件案子一笔勾销了。”
黑旋风笑道:“他才不会(乖乖)的听话呢,他是不敢不从!说来我也要多谢你,你肯离开康寡来赴我的约会,哦才有可乘之机,”
原来黑旋风在孟膏河胡轩等人离开康家之后,偷入康元弼的卧室,割掉了他的头发,将一封拟好的“咨文”用匕首插在他的枕头,要他照着写的。
孟青河得知原委,又是欢喜,又是感激,又是羞惭。心里想道:“想不到黑旋风这样的够朋友,了结了这件大案,比我希望的还要美满。”他当然明白,黑旋风刚才说的凡句话是顾着他的面子的。康元弼的家中戒备森严,像他这样本领的高手也有好几个。黑旋风偷入康家,来去自如,当然不是因为他不在康家,才有“可乘之机”的。
玄经道人笑道:“孟老镖头,从今之后,你接买卖也可得选择主儿了,别要只是顾着做生意啊!”
孟青河道:“这个何劳你说,从今之后,我是宁可镖局关门,决不会替贪官保镖的了!”
此时只剩下一个连浩明尚未发放。连浩明给黑旋风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呆若泥塑木雕。他耳朵听不见,眼睛是看得见的。眼看着同来诸人,一个个的走了,有的是黑旋风放走的,有的人是受了伤逃走的,但纵然是受伤而逃的,那条性命也总算是保住了。只有他一个人仍是“命运”未卜,不由忐忑不安。藏之中而形于外,嘴巴虽然喊不出来,那对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已是把他心中的恐惧表露无遗。
黑旋风哈哈一笑,说道:“这厮惯用点穴作弄对手,如今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来也是够他受了。”
玄经道人说道:“连浩明在黑道上的名声虽不大好,但似乎也还不能算是罪大恶极。他的耳朵已经给人削掉,亦算是受到惩戒了,黑大侠就饶了他吧。”
黑旋风道:“道长说得不错,论他的罪是不该死的。但他纵容徒弟,做的恶事却是难以胜计。”
玄经道人道:“他那个大弟子亦已给人挖掉眼珠了。”
黑旋风道:“我正想请问两位,那个人是谁?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孟青河道,“是个白衣少女。她挖掉了连浩明的大弟子的眼珠,似乎只是为了私怨。但却并没有留下什么话。”当下将那个白衣少女惩戒连浩明师徒的情形,与及她所曾说过的话,想得起来的,都对黑旋风说了。
黑旋风沉吟半晌,说道:“他那个大徒弟作恶多端,只是挖掉了他的眼珠,倒是便宜他了。但连洽明给削掉耳朵,却还算是处罚适宜。看在道长替他求情的份上,我就放他走吧。”说到一个走字,双指一弹,一枚铜钱飞去,恰好打着连浩明身上的相应穴道,登时替他把被封的穴道解了。
连浩明拾起了判官笔,看了一看,忽地长叹一声,说道:
“我再练十年,也斗不过你,这对判官笔,我还要来何用?从今之后,只当江朋之上,没有我连浩明这个人吧!”说罢,把那对判官笔抛下谷底!
黑旋风点了点头,说道:“好,想不到你倒还有点骨气。从今之后金盆洗手,说不定你倒可以因祸得福呢!”
孟青河与师侄方震再次向黑旋风道谢之后,便与玄经道人一同走了。
虎头岩上,一场恶斗过后,重归于寂静。只剩下黑旋风一人披襟迎风,心中快意之极。但在他一阵大笑过后,却又低下头来,若有所思了。他想的是什么呢?
他想起了两件往事。
有一次他要去取一个恶霸的首级,这个恶霸也是个武林败类,本领不弱,家中又养有许多护院,戒备森严,自是不在话下。
事先他已做了许多准备功夫,和这恶霸朝过相,记牢他的声音面貌;到他家中窥探过几次,知道他每晚在不同的姬妾房中住宿,但每逢初一十五,却是在静室独宿。
他打探得清楚之后,自忖万无一失,这才下手。想不到还是几乎出错。
这晚是月黑风高的初一晚上,他摸到这间静室,挑开帐子,正要一剑斩下那个恶霸的脑袋。忽地从窗外飞来二颗石子,刚好打着他的剑尖,当的一声,将床上睡的那个人惊醒了!那个人陡然发现一个黑影在他床前,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黑旋风的长剑给石子一撞,剑锋不过稍歪,还是可以削掉那人的脑袋的。但听得这声尖叫,胞却是不由得蓦地一呆,下不了手了!
原来在床上睡的这个人并不是那个恶霸,只不过是相貌和他有几分相似的替身。
幸亏黑旋风听出不是这个恶霸的声音,这个替身才不至无辜送了性命。
就在此时,忽听得人声鼎沸,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有刺客,有刺客”“不好了,不好了!庄主的脑袋不见啦!”
在嘈嘈杂杂的惊叫声中,黑旋风还隐约听得一个似是少女的清脆笑声,在屋顶上掠过,转瞬间已是去得远了。
黑旋风连忙追出去,只见在最高的一座建筑物“更楼”的屋顶上挂着一颗首级,这晚虽然没有月光,但从下面映上来的火把光中,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的确确是那个恶霸的首级。
黑旋风对于自己的轻功一向是极为自负的,但这晚他追踪那个少女,却竟是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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