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即便咱们双方都有地契,那也应以在先者为准。”
“凭啥?须以新契为准!”
两边各摆各的理,耐高温没有舌战群儒的口才,没说几句便招架不住,急的磕磕巴巴直往外蹦洋文。
魏永明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深感此事难以扯络清楚。正不知该如何劝解时,就见耐高温被一个小伙子连推带搡的轰出了人群,低着头朝自己这边狼狈而来,口中愤愤的不停小声嘀咕:“捕个鲤鱼,捕个鲤鱼!”
“耐神父。”魏永明站在街角冲他招了招手:“去哪儿捕鲤鱼?你想吃糖醋鲤鱼么?”
“二狗先生?”耐高温羞愤之色稍褪,无奈的叹息一声:“我是说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魏永明瞟了一眼远处散去的人群,笑着摇摇头:“我看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嘛,这块地是本糊涂账,谁也说不清楚。”
“我赞同你的意思。”耐高温比手画脚的解释:“我是说这件事情本身不可理喻,出现了两份地契,根本交涉不通。”
“这种事自古就难办的很。”魏永明自言自语一句,提议道:“官府出面或许会比较好说话,你何不去找知府大人商议?即便无法讨回原有地产,起码也能给你个公道的说法。”
“教会用地等事宜向来由各省巡抚做主,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了与居民的纠纷,知府大人是不管用的。”耐高温双手一摊:“可是巡抚大人生病了,我见不到他。”
“唔。。。那你便耐心等一等吧。”
“也只能如此了。”耐高温耸耸肩:“对了,二狗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换东家啦,在葛小姐他爹的银号里当伙计。瞧,就是前面那家。”
耐高温随着魏永明来到广盛泰,与葛老板和何大庚等人见面交谈几句,临走前把随身携带的钢笔和一罐墨水留给了他。
魏永明当场蘸着墨水写下几个字,算是在葛小姐面前洗脱了文盲之名,又为他们展示笔算之法。
葛老板和刘掌柜皱眉不语,葛小姐却啧啧称奇:“我在耐神父的外文书里见过这些洋数码,寻常人是不认识的,你却能用来演算?”
“我说魏老弟所学异于常人,并非虚言吧?”何大庚颇为欣慰的看看葛老板:“葛兄如若悉心栽培,假以时日,他定能成为广盛泰的得力伙计。”
“便依先生的意思。”葛老板不咸不淡的笑笑。
“那么何某先告辞了。”何大庚冲他和刘掌柜拱拱手:“改日再会。”
众人把他送出门外,何大庚走出几步,站定回身招呼魏永明:“登初你来,我还要叮嘱几句。”
魏永明答应一声跟到近前,何大庚和颜悦色的背起双手:“你认为此处如何?可还满意么?”
“挺满意的,感谢何先生费心为我安排。”
“不必客气。你安心在这里做事,若是有甚不如意的地方再来找我商议。”
“好。”魏永明转动脑袋看看四周林立的门面,迟疑道:“可你不是打算让我去团练做帮办么?”
“不急。眼下周边各村庄仍在征募乡勇,团练公所也尚未起建,你暂且委身于此,我有事自会来找你。”何大庚笑吟吟的盯着他:“此事我已向葛老板交代清楚,不必有后顾之忧。不过你既身为帮办,待公所建成后怕是少不了要两头奔走。”
“没问题。”魏永明挥手告别何大庚,转身回到广盛泰,自此便在这家银号里当起了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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