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国大陆的张百森都不能破解“骨血咒”,我肯定不相信小小的枫割寺里有这样的高人。
张百森是大陆灵异界的传奇人物,他的父亲,曾经被东北军大帅张作霖重用为首席幕僚上宾,在东三省的老百姓口碑相传中,有“张天师再世”的尊称。
我不敢看关宝铃更失望的眼睛,正想下逐客令,她已经盈盈地站起来,红着脸低声问:“风先生,我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她的长发无声地垂落下来,像世界上最完美的黑色流苏,带着说不尽的百分之百中国味的典雅。
我点点头,向洗手间的门口一指,用叹息代替了回答。若是有另外的方法能帮到她,我会毫不犹豫去做,甚至说,如果不是渡边城这伙日本人突然对寻福园感兴趣,而且是异乎寻常地感兴趣——我可能会选择把寻福园卖给关宝铃。
现在,我怀疑关宝铃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渡边城神通广大,设这样的小圈套拿关宝铃当枪头是轻而易举的事。
楼上,座钟又开始敲响了,不过是连续敲了八次。
我的腕表刚刚显示七点十分,看来那个老式钟表的准确度非常值得怀疑。
壁炉里的火势渐渐减弱,我重新添了四根木柴进去,顺便在壁炉内壁上凝视了几分钟。有关宝铃在,我甚至希望那种水泡声会再出现,起码有个证人在这里。不过,上天往往不遂人愿,越是盼着它出现,耳朵里偏偏怪声都听不到,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声。
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我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餐。
望着壁炉上的两个花瓶——“如果不是有别墅这单生意隔着,能心无旁骛地跟天后影星关宝铃共进玫瑰烛光晚餐,应该是非常惬意的一件事,哪怕只是喝喝酒、聊聊天也好啊?”我是男人,不是只知道闭目诵经、枯坐参禅的老僧,面对活色生香的花花世界,心里总会忍不住波澜微生的。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
我不相信一个没有“色”心、不懂得欣赏美丽女孩子的男人,还会对生活有孜孜不倦的追求、奋发图强的上进心……
十分钟后,楼上的钟又响了八次,“当当当当”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地激起回声。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老古董,不但时间走得不准,连敲钟的次数也一塌糊涂,是不是该请出去只做收藏了?”
壁炉里的热气直扑到我脸上,暖融融的非常受用。寒夜拥火独坐,最容易让人想起那首白居易的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虽然拒绝了关宝铃的恳求,但要这么与她擦肩而过,潜意识里总有点淡淡的依依不舍。
我坐到安乐椅上,鼻子里能闻到她留下的法国香水的味道,甜丝丝的,带着沁人心脾的魔力。真的很希望,能把她留住,长谈一晚,那么肯定能成为此次北海道之行的永远美好记忆——我对着青铜雕像微笑起来,男人的自作多情占了上风,总觉得自己能彬彬有礼地婉拒她的媚眼笑脸,这种“君子不欺暗室”的伟大情操,会成为她生命里独一无二的另一份美好记忆。
又过了十分钟,关宝铃仍然没有出现,我开始觉得纳闷了:“二十分钟时间,她在干什么?”
陡然间,我心里一热,腾的跳起来——“不会是觉得没法破解大亨所中的诅咒,极度失望之下自杀……”这个想法,犹如晴空劈雷,震撼着我的大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飞快地向洗手间方向冲过去,将轻功施展到极限。
相信如果这大厅里安装着摄像系统的话,能拍到我快速移动时像一道白色的轻烟——
我可不想让关宝铃这样的大美女自杀身亡,更不能让她死在我的别墅里,那样的话,我就算浑身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我蜻蜓点水一样伸手在墙上一拍,身体立刻静止不动。
门内毫无动静,既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水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叫了声:“关小姐?你在里面吗?”
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回音,我的神经骤然紧张起来,浑身肌肉也开始逐渐紧绷,提高了声音问:“关小姐?关小姐?你在吗?”
仍旧没有回声,我不再犹豫,抬手推门。门应手而开,无声无息的,迎面有阵凉风吹过来,灌进我鼻子里,忍不住一阵奇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有风,窗子自然是开着的,所以我的视线首先落在后窗上。
洗手间里当然空无一人,而后窗开着一条窄缝,大约有一只拳头宽,北风就是从那里直灌进来的,挟带着凛冽的寒意。
我稍微放心了点,至少没看到鲜血满地的割腕惨景。女孩子最常选择的自杀方式,放满满一浴缸水,然后躺在里面自杀身亡,让血混合在冰冷的水里,毫无痛楚地死掉。
看清了屋里的情形后,我松了口气,走过去把窗子关好。
“关宝铃去了哪里呢?”我有些纳闷,因为从洗手间去客厅,只有十几步距离,仅有一个拐角,绝不可能出现另外的可供匿藏的死角。她从我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方向是对着洗手间过来的,二十分钟内,绝没有第二次出现,也就是说,她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去了另外的房间。
我退出洗手间,大声叫着:“关小姐?关小姐?关小姐?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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