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儿又向镜中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有丫鬟托过了一顶珍珠冠来。这顶珠冠在前面脸部也有数十条细细的珠链,正好可以挡住了那一张娇颜,就等于代替了普通的盖头,倒也是可以不那么气闷了。
一切整理妥当,嬷嬷搀着忧儿出门,上了一辆装饰华丽,用七彩流苏和各色宝石镶顶的马车里,车上四周没有帘子,而是飘着淡淡的红纱,前面六匹纯白的骏马拉着,慢慢行进的时候,轻纱随着马车来回飘动着,倒想着载着仙子飘在云端的一辆仙车。
鞭炮声、鼓乐声响起,圣都大街上也是人群涌动,两边铁甲的侍卫都趁着红色的袍子,更显出喜庆气氛。这马车一路慢慢而行,绕着圣都的皇城几乎走了一大圈,才转向皇宫而去。
皇宫的正面黄金大门早开,里面红毯直接铺到了正殿门口,高高的正殿前立着一个修长火红的身影,直看着那辆马车缓缓行进,心中的喜悦和期盼早在一张俊脸上显了个分明。
载着忧儿的马车停了下来,忧儿由嬷嬷搀扶着下车,然后所有人都庄严肃穆的立于一旁,看着忧儿顺着那红毯铺就的台阶,一级级而上,直到最后一级台阶也在脚下消失了,忧儿抬头看向了前面只有几步之遥的伟岸俊朗的男子。
他浅笑中带着宠溺,向着忧儿伸出了修长白皙的一只手。
一步、两步……
当两只手的指尖已经可以碰到,即将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忽地一个清脆的声音高喊了一声:“等一下。”
众人皆惊,而忧儿的小手也颤了一下,一愣之间,从耶律宸勋的手边滑脱了。
宫门口又快速的驶来一辆马车,上面也是红纱遮掩的,虽然不及忧儿坐的那辆华丽,却也是黄金镶顶、十分华丽,看的出是一辆送嫁的马车。
而马车最前面坐的,竟然是那位鸿嫣郡主,刚刚发出声音制止婚礼的,也就是她。
当马车到了近处,停在了忧儿那辆马车的旁边,鸿嫣郡主跳下了车辕,却没有解释,而是回身来到了马车的边上,向里面伸出了手。
此时那飘动的红纱因为马车停下也静静的垂了下来,可以看到里面同样伸出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来,接着是七色彩绣的一个袖口。里面的人还看不清面貌,但那一只雪白的纤细的玉手,已经美的让人遐想联翩起来。
那只玉手搭在了鸿嫣郡主的手上,借力从车上慢慢的下来,所有人都在猜想着,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派头,可以让鸿嫣郡主亲自的搀扶,而又是什么样的美人,才会有那么美的一只手!
当那车上的女子下来时候,也是一身火红的嫁衣,看品级竟然也是王妃一级,而且那服饰的华丽程度,竟然比忧儿身上那一件毫不逊色。而且那女子身材修长纤细,却凹凸有致,再向脸上看去,也是珍珠冠遮面,挡住了一张娇颜。
“鸿嫣给圣皇、皇后请安。”
萧鸿嫣一只手扶着身边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低头向着大殿上正襟危坐的圣皇和皇后请安,虽然萧鸿嫣在台阶之下,看不到最上面的圣皇和皇后,但她知道,从上面的位置,是可以俯瞰全局的,所以礼数自然不能少。
“嫣儿,今天是你表哥大喜的日子,你刚刚叫等一下,是因为来迟了怕喝不到喜酒吗?现在你人也到了,就开始吧。”
皇后娘娘的声音朗朗的传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更不像是怪罪,倒有些像是印子,故意引萧鸿嫣说话的。
“是,鸿嫣来晚了,实在是对圣皇与皇后的大不敬。只是,鸿嫣还算是来得及时,只怕是再晚了,就让表哥铸成大错,后悔莫及了。”
萧鸿嫣说完,扶着身边的嫁衣女子缓步上前,也是一步步的拾级而上,不急不缓、不焦不燥,倒是让一直站在那里的耶律宸勋有些气闷,忧儿则是隐隐的生出了几分不好的感觉,脑海中又回想起前几日,萧鸿嫣莫名其妙的那些话来。
只是这个时候,耶律宸勋不便发作,只是站在中央,盯着萧鸿嫣和与她一起走到近前的那名女子。
虽然那女子脸上有珍珠串遮挡着,但那步伐倒是十分的清灵,身姿也婀娜妙曼,可以说是莲步生辉,摇曳生姿的。只是这身材,这步伐看在眼里,让耶律宸勋竟然感觉有几分的熟悉,再细看下去,便将视线又转回停在了自己身边的忧儿身上。
而萧鸿嫣也发现耶律宸勋看过那女子之后又看向了忧儿,脸上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笑来。
“今日表哥大婚,我特意将王妃给你送来的,所以总是怕迟了,赶不上了,这珠帘应该是表哥在洞房里才掀开的,只是现在非常情况,还请表哥不要怪罪。”
萧鸿嫣说完,上前伸手,将身边那名女子面前的珠串撩了起来,露出了珠串后面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容来。
耶律宸勋凤眸向那女子脸上看去的时候,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又看了看身边依然是珠串遮脸的忧儿。
两个人,却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后来的那名女子面容稍显成熟一些,像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而忧儿依然是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儿就是忧儿现在这副模样,应该就是像极了这名女子三年前的样子。若是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应该就是忧儿的眼眸更清澈一些,而那名女子眼底似乎多了几分事故与苍凉。
“表哥看清楚了吗?这才是你的正牌王妃,夏国的长乐公主,你心中的无忧。而且她与表哥的婚事,早在三年前就是圣皇恩准的,算起来,只是少了一个仪式而已。那表哥是打算今日同喜,正妃侧妃一起进门呢?还是先与您的正牌王妃拜堂?”
萧鸿嫣嘴里的正妃,应该就是说她身边的那名女子无疑,而且她说的也的确没错,若她是真的夏国公主,则她的宸王妃的身份是早在三年前就定了的。
“她,她……”
耶律宸勋愣住了,眼前的两名女子,若是要说谁更像一些,他说不出来,但从年龄上来看,的确是萧鸿嫣身边的女子更像一些;可忧儿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眸,和那娇小柔嫩的身子,却分明就是自己记忆中的忧儿。可仔细再想,三年来,本应该十八岁的少女,又怎么会依然不变的娇小稚嫩呢。
思量间,耶律宸勋的眼神不由的又看向了那名女子,而下面所有观礼的文武大臣也都是一愣,只是碍于圣皇还在上面,正襟危坐间面目也是一片肃穆,所以没有人敢私下议论。
倒是圣皇身后的一个身影,有些按耐不住了,大步的从后面向前几步,大声质问了一句:“鸿嫣郡主说她才是长乐公主,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婚事暂缓
这样质问萧鸿嫣的,是六皇子耶律呈勋。
当那名嫁衣女子的面容显露出来的时候,他便想到了事情的端疑,若是但从外表来看,她的确比忧儿更像是一位本应该已经是十八岁的公主。可之前他亲眼见过忧儿用自己的灵血来救宸的。忧儿也说过,只有拓跋家的女人才会有那样功效神奇的血,而正统的血缘才是任何外界的物证,或是如何相似的面容都无法冒充的,所以他信忧儿,才这样冲动的站了出来。
“没有,就像是她当初在圣皇面前都敢于撒谎一样,我这位正牌的公主反而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了。三年前长乐公主是与丫鬟换了衣服才侥幸逃脱的,而且当时跑的匆忙,也没有带着任何可以象征身份的东西,我找到她的时候,倒是那些收留她的村民可以证明,她正是三年前昏倒在那个村外的。而那个村子,也与当年夏国公主遇险的地方很近。同样的一句话,若是大家不信,可以去夏国找人来认的。到时候,两个公主,谁真谁假,自然分晓。”
萧鸿嫣说的很笃定,忧儿当初在圣皇面前说自己是夏国公主,她手里即使有一块证明身份的玉佩,可她的漏洞实在太多,就连长得都不像了,何况其他。而就算是去夏国或是拓跋城找人来辨认,来回路上的时间也是一个拖延,起码自己的计划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完成。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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