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年突然想为她婆婆这一番话鼓掌,都亲眼看到她儿子跟这女人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了,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
如果不是眼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她跟南宫明旭求证,这里她真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脏!
目光落在那个不远处的挺拔背影上,那个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男人,她的老公,名宇集团总裁,南宫明旭。
“槿年,离婚吧。”仿佛是感觉到了叶瑾年的注视,一直站在窗边南宫明旭终于转过身,冷峻的声音仿佛一股寒流植入叶瑾年心底。
与此同时,婆婆许丽华从桌下拿出早就准备好一张支票,还有几张纸,上面醒目的写着四个大字,离婚协议。
右下方已经签好了一个名字,笔迹是南宫明旭一贯凌厉的风格。
“婚当然要离,不过,这个孩子…”叶瑾年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高隆的腹部,这五个月的彷徨无助,都是腹中的孩子陪着她熬过,无论如何,孩子都要归自己才行。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要求,南宫明旭冰冷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
“拿掉!”
清冷的两个字从那张薄唇中吐出,叶瑾年突然张大了眼睛,愣愣的看向那个终于肯正面自己的绝情男人。
干净的白色的衬衫是他一贯的喜好,左手收在裤袋中,右手很自然垂在身体一侧,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浓黑的眉皱的很紧,薄薄的唇紧抿成一线,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感,呼吸间仿佛都能带起一阵清冷的气息,一双褐色的深邃瞳眸,淡漠而空旷,漠然的一如他们初见。
三年前的初识,也就是这淡漠的一眼,她仿佛就此着了魔,那样不顾一切的陷落进去,不能自拔。
“年年,南宫明旭的心思藏得太深,你们在一起不合适。”交往时,对自己疼爱如命的父亲曾这样叮嘱自己,换来的是她连续一个月不理不睬的冷战。
“年年,虽然不喜欢南宫明旭,但既然他是你执意选择的,姐姐也只能祝福你,记得善待自己。”结婚时,姐姐拉着自己的手欲言又止,只能无奈叹息。
原来,所有的人都从她身上看到了结局,只有自己一个人猜不透。
叶瑾年缓缓站起身,不去看那个让她失望至极的男人,心里只觉得无尽苍凉。
两年了,自己竟也没一点了解他么?
唇边扯起一丝笑,叶家的女儿,永远不要被看轻,即便痛到极致,也已经可以用坚强做外壳。
“叶瑾年,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即使生下来也是个多余的累赘,”许丽华也跟着站起来,冷笑的看着叶瑾年,“我们南宫家绝对不会承认这种先天残缺的子孙,你就是生下他也休想在我们这里多分到半点好处。”
“多余的累赘?”叶瑾年低低的重复了一遍,目光淡淡的扫过许丽华嚣张刻薄的脸,眼里的幽冷让许丽华有股想要朝后退的冲动。
叶瑾年的父亲叶朔是黑道起家,即便在叶瑾年出生时就已经洗白,可她骨子里多少还是遗传到她父亲的一些冷戾,只是被她更多时候的乖巧掩盖住。
看着许丽华下意识的动作,叶瑾年冷笑。
人性就是这般丑陋,她还记得五个月前南宫朔突然失踪,婆婆许丽华生怕她就此离开,小心翼翼到百般讨好;她还记得三个月前南宫家经济债务不堪重负,南宫家上下出动,求自己去找父亲帮忙时的谄媚殷勤。
还有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两个月前查出孩子发育不完全,很有可能存在智力残缺时,她的婆婆曾是那样苦口婆心的求自己为南宫家留下这份血脉。
如今,南宫明旭回来了,血脉转眼间就成了多余的累赘?
叶瑾年很清楚许丽华如今判若两人的态度是为了什么。
姐姐跟父亲的突然失踪,叶氏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一切变故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捣鬼,而自己作为叶家的继承人之一,最有可能成为幕后黑手的下一个目标,也很可能连累到南宫家。
“南宫明旭。”深吸一口气,叶瑾年低低的唤了一声,结婚两年来的第一次,不是叫老公,不是喊明旭,而是称呼他的全名。
目光在那种熟悉又陌生的俊脸上慢慢扫过,叶瑾年的眼神一点一点,从迷茫到清醒再到最后的冷淡,声音也跟着渐渐变得凝重而疏离。
“我爸跟我姐失踪的事,同你有没有关系?”之所以没在看到那肮脏一幕时立刻离开,就是想要确定这件事。
“没有。”南宫明旭皱着眉回答,看到叶瑾年渐渐冷淡的变化,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也许是不适应吧,他这样想。
“好,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但如果有天我发现你说了谎…”没有继续下半句,叶瑾年扶着肚子走到桌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很慢,仿佛每一笔都是在对过去做告别般仔细,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名字,却也是最后一次放在一起。
最后,叶瑾年将那张数额不小的支票扔进茶杯,走出了南宫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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