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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第2页)

“我今天不坐轿子!”我站在台阶上说到。

“去把宫车赶过来!”蒲生秀行虽说微感意外但没有耽搁,马上就又吩咐手下变更着部署。

“不,车也不要!”我还是摇着头。

蒲生氏乡皱起了眉头显出了十分的为难。“回禀大殿,昨夜降雪颇大道路湿滑,如果骑马的话实在是不够安全。大殿金玉之体尊贵无比,属下是实在不敢……”他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了。

“哦……”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确实是十分踌躇的样子。看来这样的举动在在他已经是相当大的一件事了,不得不非常谨慎。

人常说越老越小,上了年纪的人有时也会犯些执扭的脾气,虽说我经常也不能免俗,但是和其他人比起来算是好的。马我已经有很久不骑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还稳当。秀行他们只是专心致志地作自己的工作而已,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平心而论真是不应该再给他们添麻烦。

“马也不骑了,我只是想在外面走走!”我安慰了他一句然后向外面一指。“难得遇到这样的天气又是这样的景色,又是清晨雪地还没有被人破坏。我现在也是不常出来一趟,总得看到点东西吧!”

“请大殿保重!”蒲生秀行鞠躬行礼到,却在暗中呼出了一口气。不坐车、不乘轿、不骑马,自然就走不了多远,可见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知道了!”我此时已经穿好了鞋在走廊的台阶上跺了跺,然后抬步向外走去。“你们跟着不要离得太近,不然就把雪地踩乱了!”我头也不回地叮嘱了一句。

沉重的木门被吱呀呀地推开,虽然我说了但还是有三十几个侍卫当先跑了出去,紧张地观察着四外的情况。

刀上的护套(为了避免刀被冻上加的一层棉布套)已经被扯去,每个人的表情都如临大敌。

我本想对他们说不必如此,但想了想还是不废这个话了,因为即便说了他们也不会听。叹了一口气后,我自己向外走去,身边十丈以内算是没有人了。

积雪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着,软绵绵地踏在上面非常舒服,古老的奈良街道上随处可见或雄伟或精致寺院佛塔,雪后的景色别有一番味道。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极少有谁会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可以我那不太锐利的目光,还是发现了在远处道边街角分散的十几个人。看到我这一行人出来他们似乎非常吃惊,接着就飞快地四下里跑走了。

历史迎来了庆长六年(1601),天下似乎是越来越安定了,到处都呈现着一种歌舞升平的景象,战乱时期那种金戈铁马的豪情已经渐渐地远去,一种奢靡的风气逐渐弥散开来。

为了表示忠心和歌颂将军的功业,全日本的大名再次聚集在了大阪,呈献上各式各样珍奇的礼物。那些第二甚至第三代的继承人们,很多已经忘记了先辈们的荣耀,一心只想着讨好幕府。

就在这样一场聚会将要结束的时候,一个消息突然传来:已经隐居多年的龙山上殿,突然出行驾临奈良!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先是筒井辉政立刻急匆匆地从大阪赶了回来。

更加令人意外地是我破例接见了他,并且交谈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因而更加有人揣测:这位“太上将军”静极思动,想要在奈良举行什么大的活动吧?

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已经了结大阪事务的大名们先后赶来了奈良,直到昨天晚上信清的到来。一些年轻人几乎是怀了“朝圣”的心情来见我这位传奇人物,可我却深居简出闭门谢客了!

第六卷 谁家天下 102、奈良的早晨(中)

记不起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其实现在也不能算是一个人)走过了,曾几何时我很喜欢在这种状态下思考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刻意回避这种一个人的状态,不是因为没有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因为没有东西值得思考,而是我越来越害怕这种一个人的感觉。

没有任何的证据,不曾有任何人提示,只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一个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关于鸡和蛋的问题至今依旧被经常提出来,而另一个问题在人类哲学领域被探讨的历史却更加久远,那就是:人究竟由何处而来,又将要到何处而去?如果在生理层面这个问题可能有些恶搞,但在意识范畴却是绝对的严肃。

在我个人由何处而来已经知道,尽管时间久远的已经模糊,已经到了我自己也不能确定的地步。可我还是知道,只要不用提出证据,哪怕是对我自己。

到何处去我现在却是无论如何无法判定,而这个问题又是迫在眉睫,不容忽视。我究竟还要到何处去呢?这个在上一世绝对嗤之以鼻的问题,现在却令我苦恼万分。就如之前让我选择的话我决不会要求穿越来这里一样,现在我一想到要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无比恐惧。人,真是一种最最奇怪的动物;意识,真是一个最最深奥的哲学课题。

对于未来我无能为力,哪怕是今天我的滔天权势已经足以移山填海!既然如此我能作的只是做好眼前的事情,而且必须是抓紧时间……

“大殿!”跟随在后面的蒲生秀行在和前田利纲交换过无数眼神之后,终于忍不住出言叫住了我,瞧那意思是好不容易才克制了直接伸手拉我袖子的冲动。

“嗯……?”我回头看看他,因为思绪被打断一时有些茫然。

“有什么事情吗?”我问到。

“大殿已经走了很久,我是不是让他们把轿子抬过来您回去歇歇?”他好不容易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虽不贴切但也算是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借口。

我举目向他后面的队伍看了看,五百甲士依旧器宇宣昂。尽管这身装备通常是为骑马准备的,但此刻看来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在更远处地地方,还有一些人遥遥赘在后面,粗粗估计数量起码达到了二三百,不过他们走得非常小心不靠得过近,更加谈不到什么队形。我的侍卫们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有意拉开横向距离,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阻隔。

“怎么?”我故意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悦地抱怨道:“我这个老头子都没有没抱怨,你们怎么就不行了?现在的武士真是越来越差劲,看来即便是我诸星家的武士也开始堕落了……”

“回禀大殿,为诸星家赴汤蹈火我等自然是万死不辞!”看我如此固执,前田利纲忍不住跨前了一步说道:“我等虽不如先辈曾随大殿百战余生,但也是堂堂铁血男儿,即便是马革裹尸也当毫无怨言。只是大殿身系天下苍生福祉,万不可凭一时兴致而社稷动荡!”

“我不过是一个垂暮老人,哪里还能有那么大的作用!”我哈哈一笑恢复了轻松,这个前田利纲的性格和他父亲还真是有八九分相似。

我四下里看了看。原来这时我们已经走出了奈良的市区。前面部不远处就是大片地农田和官道。此刻自然只是白茫茫原野一片,但在稀薄的雾霭中,道边的几株大树和一座供路人歇息的凉亭倒还是清晰可见。

“既然你们的意愿这样强烈。那么我就到前面的凉亭里休息一下吧!”我顺手朝着那座凉亭一指,然后也不理他们的反应就当先走去。

蒲生氏乡和前田利纲对忘了一眼,只得无奈地紧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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