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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轻轻的点了点头。  月未晞看见她这副模样,在一边轻笑,“害羞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火。”语气轻快,显是心情很好。  溯衣娇嗔的瞪他一眼,脸更红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他们起床了?”  “嗯。初儿又带着然儿去梨花林了。”  正这样说着,外面传来月熠然奶声奶气的声音,“爹爹,爹爹,大伯伯的鸽子又来了。”  月未晞与溯衣相视一笑,一起高兴的向外走去。自从他们隐居在此处,除了偶尔月未晞开办的望字号酒楼偶尔会有人来回禀一些要紧的事,送些必要的东西,便只与时永年有联系,也一向是以信鸽传递消息的。  已经有好些日子信鸽不曾来过,这回不知是何事,月未晞打开看完,脸上的笑意更甚,“大师兄得了位公子,请我们去喝喜酒呢。”  溯衣接过来一看,信上果然写着,“为兄得一麟儿,务必前来一聚。”  唇角勾起一抹笑,溯衣打趣道,“他那么多姬妾,不知是谁有这样的福气,做了他孩儿的娘亲。”  “大师兄也就这点爱好罢了。”将手中的鸽子放飞,月未晞转身问道,“我们去凑个热闹吧?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溯衣面色一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样很好,我不想出去。”  “都这么多年了,他也该放下了。”转头看向一边玩耍着的两个孩子,“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幸福的活着,他们却终有一天要出去的。”  溯衣蹙了蹙眉,正欲反驳却被月未晞笑着打断,“不要担心,不是还有我在身边么。”  沉吟良久,终是点了点头。未晞说得对,孩子不会甘心这样被束缚的,终有一天,终有一天还是要出去。 。。

第1章 岭南之行

依着两个孩子边走边玩得心性,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岭南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时永年带着一大群姬妾在府门口迎接他们,溯衣虽是做好*的准备,然真正看到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呆愣了下,引得时永年好一阵窘迫。  月未晞看着他身后的大群莺莺燕燕,咂舌道,“大师兄,你果真是艳福不浅。”  时永年顺着他的眼光瞥了一眼,颇不以为意的朗笑道,“你师兄我早就说过,平生最快事莫若醉卧花丛。人生苦短,难得有所喜,岂能不及时行乐。”  溯衣正欲开口,却被月熠然抢了先,他倚在溯衣身侧,黑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叹道,“好多漂亮姐姐啊……”  秦若初拍他的头,“笨!他们都是大伯伯的娘子,是婶婶啦!”满脸严肃地表情,着实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个三岁的孩子。  “喔。好多漂亮的婶婶哦……”月熠然对若初一直颇为信赖,当下活学活用,重新感叹道。  溯衣看着时永年这时才有些发红的脸,哭笑不得的向时永年介绍,“哥哥,这是若初和熠然。”  时永年听溯衣唤他哥哥,脸上的笑意荡漾开去,打趣道,“当初让你唤我哥哥你怎么都不肯,如今嫁了未晞倒是越发嘴甜了,看样子他调教得不错。”  身后的姬妾们闻言一阵轻笑,溯衣霎时满面通红,偷眼去看月未晞,他也正看过来,一脸的无辜状。  溯衣低下头去不说话,时永年倒也没再继续,弯下身子去逗弄月熠然,“然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大伯伯送几个陪你玩儿好不好?”  月熠然毕竟尚小,不知他是何意,求救似的看向秦若初。若初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向时永年说道,“谢谢大伯伯,然儿有初儿陪他玩就够了。”  时永年看着他们的模样,一阵哈哈大笑。倒是月未晞赶忙将他们拉到身后护住,不满的道,“喂,大师兄,你别带坏了我儿子。”  如此一阵互相打趣,气氛倒也和谐的很,特别是秦若初和月熠然,总能时不时地冒出几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让月未晞和溯衣颇为无奈。  离满月酒的日子还有几日,时永年便安排了人带他们在岭南周围四处转悠,附近倒也的确有许多不错的景致,溯衣原先的担忧也渐渐淡了下去。  仔细想想,已过去三年,即便是当日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怨,再多的情,也该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淡了,自己的确无需再忧心。  然而,在他们到达岭南第五日的时候,平静终于被打破。真正看到的那一刻,才知道许多事与时间无关,也并不是想忘便能忘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2章 如此再见

这日晚间,月未晞不知与时永年去了何处,溯衣带着两个孩子在后花园里玩耍,恰好遇见时永年的几位姬妾,便闲聊了几句。谁知回过头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却不知去了何处。  当下心急如焚,偌大的花园里只剩下她急切地呼唤声,“初儿……然儿……”  “初儿……”  一直走到花园深处,才终于看见秦若初从一边的假山后跑了出来,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娘亲,娘亲,我们在这里。”  溯衣一见,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责备道,“你们怎么也不跟娘亲说一声便跑远了,知不知道娘亲很担心。”  秦若初慌忙拉住她的手,撒娇道,“娘亲,我们错了,娘亲不要生气。”顿了顿,看见溯衣稍缓的表情,才又高兴得开口,“娘亲,我和然儿遇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哦,而且哟,他的头发是白色的呢,比爹爹的衣裳还要白,不过还是没有爹爹好看。”  自始至终月熠然都没出来,溯衣蹙了蹙眉,一边拉着若初向假山后走去,一边笑着向若初说道,“那是当然的,你们的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爹爹。”  转过假山,月熠然正对着溯衣站着,一脸兴奋的听着什么,他的面前蹲着一个黑袍银发的男子,背对着大家站着,看不清面相。  溯衣看背影似乎并不认识,便只假装生气地朝月熠然道,“然儿,又不听话了,当心爹爹回来打你屁股。”  月熠然一听见她的声音,才跌跌撞撞的向她跑来,“娘亲……”尾音拖得长长的,让溯衣心底里都是酥腻的。  那蹲着的身子在她的出声时僵了下,直到月熠然跑到溯衣面前,他才缓缓地站起身子,本欲离去的溯衣在看见他转过来的脸时瞬间面色苍白。  他还是一身黑袍,高大的身子傲然地立着,浑身上下无声的透出一股子威严。只是,昔日的满头墨发如今尽数变白,甚至于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脸瘦削的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脸上刚硬的棱角越发分明,然却依旧掩不去那周身的光华。  溯衣震惊的愣在当场,定定的看着他熟悉的面容,一时间失了言语。  三年了啊,终于还是重逢了。  他的目光也似痴了一般凝视着她,眸间的神色复杂深邃的难以解读。  直到月熠然发现她的失神,拉着她的手轻唤道,“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清晰的看见子书隐面上的表情僵了下,原先的迷茫平静瞬间碎裂,出现一种极深沉的绝望,溯衣才终于反应过来,弯身行礼,“民妇参见皇上。”  他良久没有出声让她平身,她便微微低头屈身站着,心头却是五味杂陈,心惊慌的乱跳个不停。  在溯衣记忆中似乎过了一年那般漫长的时间之后,他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他是你的孩子?”  溯衣心中咯噔了一下,直起身来,笑着拉过月熠然和秦若初,“回皇上,这是犬子秦若初和月熠然。”小若初他定是知道的,那日在崖边他便瞧见了他,只是不知名字罢了。  子书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月熠然,似乎要将他灼出个洞来一般,眼眸中波涛汹涌,面上的神色更是瞬息万变,似乎是绝望,似乎是愤怒,似乎是不甘,似乎是沉痛,似乎是……  溯衣垂下头去,不敢看他的面色,心也开始一阵阵的绞痛起来。曾经的一切,一幕幕涌上来的时候,清晰如昨。看着他如此的神情,如此的模样,还是会忍不住心痛。感觉到月熠然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声音低低的,“娘亲……”  她知道,一定是他的目光吓坏了他。

作者题外话:咦,为什么最近都听不到小免的声音,好想念阿。。。

第3章 相夫教子

下意识的,她将月熠然护在身后,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他似乎冷笑了下,低低的重复着,“月熠然……”溯衣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突然射向自己,“月未晞的儿子?”  溯衣不得已的抬头,一下子撞进了他冒火的黑眸里,忍不住颤抖了下,微微点头,“是的。”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的说着,面上的笑让溯衣刺痛了下。为什么他明明笑着,她却觉得笑容那么沉痛呢?  溯衣想要开口,然而张了好几回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一阵,子书隐突然问道,语气有些急切,“千溯衣,你还记得那日落崖时,朕说过的话吗?”  溯衣心中一凛,还是放不下过去吗?还是非要提起吗?  那日他毫不犹豫地随她跳下,非要要一个答案。然而听到的时候,他却还是绝然的不肯放手。犹记得他执拗的坚持着……  朕才不在乎答案,即便是死,朕也要拉着你一起……  来生,你也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然而,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当日就没有,今日更不可能再有。  敛去心头的一丝不忍,她抬起头来回望向他,“回皇上,过去的事,民妇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再记得了。”更何况,现在月熠然和若初也在,怎能让他说出什么不该的话来。  似乎早料到是这个结果一般,子书隐旁若无人的笑了笑,“那朕便再说一遍,即便——”  “皇上——”溯衣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过去的事,民妇不想再记得了。”她执拗的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无视他被打断时的错愕,重重的重复道。  子书隐的脸上一阵黯然,却蓦然厉了眸光,“即便是死,朕也要拉着你一起,你的答案是什么,朕不在乎。”  他终究还是说了,不顾她的极力阻拦,不顾她的不愿,霸道的宣告着自己的决定。  溯衣面色僵了僵,迫切的看向身边的若初和熠然,他们也正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安抚的拂了拂他们的头,才转身向子书隐说道,“皇上怎么想,民妇不能左右。只是民妇真的不记得过去的一切,如今只想平静的相夫教子,还请皇上成全。”  子书隐的脸色在她的话落后瞬间变得黑沉无比,紧紧地盯了她半晌,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落在溯衣心上,砸得生疼生疼,“相夫教子……好!好!好!”  一连道了三个好字之后,他深深地看了溯衣一眼,突然大步向外走去,高大的背影冷硬而决绝。  溯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当场,手下意识的拂向心口,为什么还是会疼呢?  回过神时,拉着若初和熠然正欲离开,却听见外面突然响起文清的惊呼声,“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没有听见子书隐的声音,然文清焦急的追问的声音却是低了下去,听不清楚。  溯衣心头一紧,下意识的疾步向外跑去,刚跑了两步却硬生生地顿住,过去不是都忘记了么?如今自己不该如此。  就那么拉着两个孩子站在原地,直到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才缓缓地出去。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娘亲不寻常的情绪,竟都出奇的乖巧安静。 。。

第4章 汉广

溯衣回房坐下不久,月未晞便匆匆回来了。  “溯衣,你没事吧?”脚还未踏进门,他便关切地问道。  溯衣摇了摇头,想来他也定是见过子书隐了,还不定怎样给他脸色看,不免担忧的反问,“你呢?他没怎么样吧?”以子书隐的性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月未晞苦笑了下,在她身边坐下,“无事,无非是脸色不好看些。”瞥到溯衣沉凝的神色,柔声安慰道,“不要担心,会没事的。若是他果真为难,我们早些回去便是了。”  溯衣点了点头,“那我们等后天满月酒过后,就回去。”不管怎么样,她还有那一片梨花林,还有他在身边,还有若初和熠然。  月未晞笑着揽她入怀,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好,回去。我种的青豆也该锄草了。”  溯衣闻言“噗嗤”笑出声来,这样沉重的气氛他还能想起他的青豆来,往他的怀里又窝了窝,撇撇嘴说道,“未晞,其实我不喜欢吃青豆,回去拔了种上地瓜吧!”  月未晞轻笑了笑,“好,回去拔了种地瓜……不过吃多了地瓜会不会怎样啊?”  “怎样?”  “……变成傻瓜啊!”  “好啊,你敢取笑我……”  “不敢了不敢了……娘子饶命……”  用过下人送来的晚膳,溯衣张罗两个孩子睡下之后,正欲与月未晞歇息。外面却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月未晞就着窗口一瞧,面色暗了暗,“他住进了隔壁院子里。”  溯衣心中一凛,他不知又要做什么?不禁有些恼怒,然而想到月未晞心中也定是不快,当下上前关了窗子,笑道,“没事,我们后天便离开。”  然而,这一夜终究是注定了三人无眠,或者还有更多。  两人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喧闹声渐渐消失,却是想起了琴声。  初听见曲调的那一刻,黑暗中溯衣的面色白了白,是昔日他曾与她合奏过的《汉广》之调。当日他弃《蓼萧》而择《汉广》,她还好生愣怔了片刻。后来更是吹得太过沉迷,而致使他的弦断。  不曾想,他如今竟在如此的境况下再度奏起。  往月未晞的怀里缩了缩,头整个的埋进被子里。然而那琴声却无休无止般的丝毫不漏的传进她的耳朵里,那般清晰的响在心上,一夜都不曾停止。  即便是午夜时落起了春雨,琴音都不曾断过,随着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幽幽的传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然而他不懂的是,自己已不可能再是昔日江上无拘无束的游女,他也永不可能是那个可以不顾一切的男子,昔日的距离如今早已成了海角天涯。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徒惹伤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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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熠然几岁

月未晞一直沉默着,就如同她的沉默一样。然而溯衣知道,他没有睡着。  伸手环住他的腰,头靠在胸膛上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她在他的怀里低低的道,“我这一辈子都会赖着你,除非你不要我。”  低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清晰而坚定。溯衣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蓦然加快,状似不经意的翻身,他的手环上了她。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溯衣安心的闭上眼睛。即便是琴声仍然哀怨宛转的从雨声中传来,似乎也并不如先前那般心慌了。  他会释怀的,在清醒之后,在看清现实之后。那时候,一切都会过去的,心跳也一定能够回到从前,安稳而绵长。  次日时永年邀大家一同去前厅用早膳,两人带着孩子甫一走出门,正好子书隐也打门口走过,三人一抬头,皆是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溯衣和月未晞面上一阵尴尬,屈身行礼,“参见皇上。”  低头瞬间,溯衣看到他的腰间居然悬着自己的紫玉箫。当日在景王府时,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忘记解下来。后来经历那么多事,一时竟也忘了,还是后来月未晞带自己去拜祭哥哥的时候,才突然想起。  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一时有些愣怔,目光就那么紧紧地顶着他腰间的紫玉箫,那系带比原先的时候细了好多,一望便知是长时间的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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