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娅一直站在一边。
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平时男人婆一样的大姐突然哭的这么伤心欲绝,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而且她也是学美术的,知道白玉兰奖获得的人不算少,但八岁就能拿奖的,那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型画手!
可是,那样的一个天才,现在却只能画概念般的服装草图了吗?
安露娅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有点明白大姐为什么哭得这样难受了……
太可惜了啊!
沐听雪是在傍晚醒来的。
她还没有完全退烧,有点低热的状态,嗓子很干,想喝水,凉凉的那一种……
那时候安姐肿着一双桃子眼,正给她洗葡萄。
大大的一颗,洗得干干净净的装在碗里再交给她,看她捏了一个进嘴里,才斟酌着问她:“你的手,是池冰悦找人踩伤的?”
正是吃葡萄的季节,葡萄的汁水清甜,一口咬开皮,再挤一下,那果冻一般的果肉便全都进了嘴里。
沐听雪很喜欢这种味道,挤完一粒便迫不急待地又拿了一粒。
但这会儿,那一粒还放在嘴里,她却没能再咬下去……
黑白分明的大眼向上,她意外地看到了安姐肿肿的桃子眼。
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沐听雪深吸一口气,认命的点了点头。
她以为,自己醒来后,安姐应该会急着跟她讲秀场的事情,没想到突然就扯到了自己的手。
安姐得到答案后,红肿的眼中仿佛又要泛起水雾。
“为什么不跟我说?”她问,随即带着气性坐下来:“好,你不跟我说就算了,为什么不跟封掣说?”
“这么多年你那么苦,凭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沐听雪笑了笑:“安姐,没必要!”
说完眼睑低垂,又悠悠道:“毕竟,我们离婚。”
淡淡无起伏的声音,不了解她的,大约会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了。
可安姐是谁啊?
这六年来,安姐眼睁睁看着她为了封掣成疯成魔,又岂会相信她这一时的平静?
“你呀!真是想气死我才罢休!”
安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最后,也只是心疼地握住了沐听雪的手:“幸好我已经替你骂过封掣那个没良心的男人了。而且我还狠狠扇了池冰悦!”
“以前不知道这事还好,现在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什么?”
沐听雪手里的葡萄在听到安姐打了池冰悦之际蓦然掉落:“你说你打了池冰悦?你怎么这么冲动啊!”
她焦急道:“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你要是逼急了她,她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
“怕什么?”
安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别说她池冰悦只是封家的一个表小姐,就算是封家的大小姐又如何?我安家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我还有一个金牌大律师的弟弟,真对线起来,那贱人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也犯不着啊!”
沐听雪不是怕事,只是就事论事:“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被牵累。”
而且,以她对池冰悦的了解,那个女人真没什么底限,把她惹急了,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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