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他想到,昨夜为了驱使青红挣脱合金丝线的捆绑,自己曾经接连不断的喷出了极多精血,按理说,现在绝不应该只是感到精力不济,而应当是血气枯竭才对。
思前想后无法想明白自己此时为什么状态这么良好,张黎生迟疑的用极低声音,“嘶嘶窸窸嘶嘶窣窣…”,悄然念动巫咒。
顿时他只觉得血脉中一股强度前所未有的巫力缓缓涌动,自己好像即将突破初巫境界,如果认真修行的话成就贰巫,恐怕也就是三、两个月之内的事情。
“杀人可以加快巫道修行!”一个可怕的念动在张黎生心中一闪即逝,令他脸色徒然大变。
虽然他是一个性格因成长环境变得有些孤僻的少年,可也绝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是杀人魔王。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回忆昨晚的情节,张黎生慢慢发现,自己巫力的快速增加原因应该不是杀人夺命,而是被那四名闯入者恐惧、憎恨。
结合历史,‘巫’可以借由别人的畏惧、憎恶获得更大的力量这一点,也显得非常合情合理。
这完美的解释了为什么直到今天,提到‘巫’这个字,人们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血腥、神秘、黑暗、活人祭祀等等可怕的名词。
一切很可能都是因为‘巫’本来就希望被人恐惧、憎恨!
胡思乱想到这里,张黎生暗暗松了口气。
他睁开眼睛恰好看到那个盘问自己很久的矮胖中年警官,正陪着七八名新到的同事走进古宅。
“杨大队,这个孩子就是昨晚案发现场的唯一目击者,据他说死亡的四个人都是…”踏进古宅后,宋兴和马上就指着张黎生向身边的一个头发稀疏,眉目却很清秀的警官说道。
那警官虽然开始掉发,但看起来年级应该不大,警衔是一级警督,和普通县级公安局长相同。
“宋所长,我想先让犯罪现场的死者、痕迹说话,你们没有破坏现场吧?”年轻的一级警督没有按惯例首先询问目击者,而是环顾着案发现场,严肃的问道。
宋兴和一梗,回答说:“我们所里没做任何现场勘查工作。
不过我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有好几百人围观,还是治河、灰籽两个同志做的疏散…”
“没关系,现场这么惨烈,只要你们所里没乱作勘查,一般围观群众不会进院子破坏现场。”
听到这话,就算隐约知道这位名叫杨正奇,由川西省公安厅侦缉局刑事一处交流到佢县公安局挂职刑警大队大队长的年轻人背景深厚。
镀完金回到省厅后,据说就会成为全川西司法系统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宋兴和还是忍不住,开口顶了一句:“杨大队,我当了二十年警察,也懂出警纪律…”
“那就好。”杨正奇根本不容别人说话,点点头,开始自顾自的做起了现场勘查。
他小心翼翼的在古宅院子里走了一圈,又溜进屋子看了看,闭目沉思一下,睁开眼,走到院子靠墙的一处,留有两枚痕迹最深的脚印前站住说道:“小吴开始记录,
四名被害人应该是非法闯进案发现场,这个脚印这么深刻,而且只有孤零零的两枚,证明是先有一人翻墙跳进院子。
从鞋印看,那个人应该是断臂的死者,我们假定他为A。
A翻墙进入院子后,马上有一个前跃的动作,这个不同寻常动作的目的应该是进行攻击,这证明A为人非常警觉,身手也很灵敏。
而且在非法入室后,采用前跃而不是步行追击的方式进攻,说明他应该经过长时间的武术训练,掌握着某种特殊的搏击技巧。
在跳跃进攻中,A被阻拦了一下,地上有粗瓷罐和整只的炖鸡,那么说应该是有人捧着鸡汤在院子里,恰好遇到了A…”
“杨大队,目击昨晚凶案的小孩,也就是案发现场这座房子的主人…”宋兴和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宋所长,我们先让现场痕迹说完话,再说别的,”杨正奇固执的摇了摇头,继续着自己的推理:“A被阻拦了一下后,虽然仍有足迹表示他曾冲向厨房,但看起来并不连续。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他被人一挡后当时停止了攻击,阻挡他的人则躲进了厨房。
然后A打开院子大门放进了同伙,这里的一组脚印应该能印证我的判断。
开门之后,依次进来的三人,我们假定为B、C、D。
从现场足迹相距的距离、位置看,B和A有过交谈,随后B单独向堂屋走去,脚步并不急迫,他应该就是那名脖颈折断的死者。
B走向堂屋后,A、C、D开始交谈,然后A突然开始单独行动冲向堂屋屋门,原因应该是B在屋内突然遭遇不明侵害,同伙中身手最好的A想要营救他。
然后在营救过程中,B死亡,A的左臂遭到重创,从尸体上的伤痕角度看,他应该是自己切下了手臂,在B尸体附近我们应该可以找到。
看,这里有一支像是金属注射器的东西,此外还有…
他妈的,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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