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枫单手敲着龙案,想着先前查的资料,关于南部粮食收成问题,原来北鲁的南部,地势是整个北鲁国最低的一块土地,南部的雨水每年都比各处多,所以那粮食收成都是别处的三成不到,百姓们连自已吃的都快不够了,更别提上交赋粮了,今年又是如此,眼下现有一个大问题,如若逼迫那些百姓交粮,那么百姓将苦寒一个冬天,如果免了这赋粮,朝廷的供给就会缺一个大缺口,这冬季兵将的供给可是不会少的,所以夜凌枫现在是左右为难,忍不住蹙起了眉,望向户部的尚书。
“南部每年如此,年年如此,户部难道都想不出办法来?”
户部尚书一听皇上这阴沉沉的话,惶恐不安,飞快的起身:“回皇上的话,是臣无能,臣是日思夜想,也没有好主意,请皇上责罚。”
“日思夜想?”夜凌枫冷哼,日思夜想连个主意都想不出来,不过他怎么看着他养得肥头大耳,膘肥肉足的,没有半点日思夜想的痕迹啊,这些个吃着皇粮拿着官银,鱼肉百姓的家伙,看来还要动。
“日夜思想连个结果都没有,那不日思夜想是不是能拿个结果啊?”
夜凌枫阴骜的补了一句,户部尚书大骇,皇上是对他不满意吗?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臣该死,臣该死。”
这些混帐是该死,不过眼下倒不是处死他的时候,若是被他查到把柄,他定然饶不过这些混帐。
“眼下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夜凌枫扫了一圈,上书房内,个个把头低到了胸前,一脸的沉痛,做反思状,夜凌枫简直无语了,你平时不反思,现在跑到朕的面前来反思什么,就在他腹腔诽的时候,丞相钟离站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万不可逼迫百姓交赋粮,这样只会引起百姓的反感。”
“朕知道,丞相大人有什么好办法吗?”
夜凌枫一脸不耻下问的神情,盯着钟离,钟离看着皇上这样的眼神,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很认真的想着,随即摇了摇头:“老臣没办法。”
书房内,其他的臣子全都在心里冷哼,你没办法,你装得一脸为百姓的样子做什么,谁不知道这个理啊。
上书房内,一片沉寂,夜凌枫也不指望这些臣子了,认真的想着眼下这件事该如何做,另外,他已看过南部的地理位置部,心中有了初步的构思,南部土地低致使雨水聚存,每天收入减少,只要开沟造渠便成,只是这开沟造渠,必须有懂水利的人来完成,而且就算如此,还要他亲自监察,再不至于让人从中谋私了,而事情办不好。
可是这又增加了一笔开支,眼下后半年本来就缺了一个大缺口,现在若是再开给南部的土地开沟造渠,便又增加了一笔的开支,这些钱从哪里来呢?
夜凌枫努力的想这钱可以从哪里捞出来。
正想得入神,门外,太监走进来禀报:“禀皇上,皇后娘娘过来了。”
一听到菱儿过来了,夜凌枫的脸上冷霜退去,周身的戾气也散去不少,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让娘娘进来吧。”
“是。”
小太监退出去。
上书房内,丞相钟离站了起来,急切的开口:“皇上,臣等正在议事,这上书房仍是议事之处,皇后娘娘仍是后宫妃嫔,一介妇人岂能随便来上书房。”
钟离话音落,身遭的大臣全都望着他,然后望向门口
钟离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上书房门前,皇后娘娘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呢,那眼神儿有些高深莫测,钟离忍不住心头一颤,不过现在他可是丞相,六部的表率,岂能当着别人的面,示弱于皇后娘娘,因此钟离挺直了腰杆,一脸的无惧。
门前,海菱扫了一眼钟离,对于这丞相,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人虽是百官表率,不过并未行百官之事,平时该出头的时候不出头,不该出头的时候拼命的出头,如果是个老迂腐倒也罢了,偏偏却是个老奸巨滑之流,所以十分的惹人生厌,眼下没有抓住他的把柄,若是抓住他的把柄,就是他钟家灭顶之灾的时候,现在他不知道洁身自保,倒还知道惹事。
海菱收回视线,提着一个食盒,一边往皇上的身边走去,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
“丞相大人好威风的口气,妇人不是人吗?一个上书房,本宫就进不得了,不知道丞相大人可记得自已是何人所生何人所养的呢?没有妇人又哪来的你啊,丞相大人你说,是妇人重要,还是你重要啊?”
海菱站在皇上的身边,夜凌枫一言不发,根本无意阻止。
上书房内的几位大臣皆离丞相远一些,这丞相大人脑袋装浆糊了,谁人不知道北鲁的皇后十分的聪明,现在皇后来了,他们巴不得多个人想想主意解决眼下的难题,他倒会说。
只要能把国家搞兴旺了,管她是妇人,还是男人。
不过几位大臣的心里想法,丞相钟离是体会不到的,因为他被海菱的话气得脸色都黑了,颤抖着身子,指着海菱。
“皇后,皇后娘娘这话有失体统。”
“什么是体统?”
海菱冷冷的盯着丞相,先前她在门外已听到书房内几位大人所议的事,眼下南部赋粮没有,朝廷缺大笔的银子,他钟离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不知道为皇上分忧解难,竟然还有脸说体统,想到这,海菱脸色陡的一沉,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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