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似是十分满意:“看来两月休假,殿下和苏郁倒并未借机偷懒,昨儿殿下临的字我也看过了,两人都不错,很该夸奖。我已跟圣上提了。”我说怎么老头儿今天心情那么好呢。
商平一躬身:“这是学生本分。”哎,商平为什么夸我,我也有点懂了,这是不是也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王太傅笑道:“殿下如此上进,是我大商之福。”说着扭头对商战道,“世子跟着殿下和苏郁,也要多多下苦功,方能如他二人有此进益。”傻老头,商战进益了,他皇伯父该睡不着觉了。
商战点头点的轻松,我看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不管怎样,这一上午,总算是混过去了。
下午更是轻松,教习的教头都是当初虞老公爷亲自挑选的,商平心悦诚服叫过师傅的。这位小爱徒前日校场那番作为,这些人都是有数的,因此并不难为我,只命我在商平一边“观习”。
今日是两两演习近身肉搏,这一刻的情形,正好和上午来了个对调。凡是上午蔫头耷脑没精神的,此刻全都生龙活虎起来;而那帮书生才子们,这时候只有挨揍的份儿。
我看的暗暗好笑,要不说只有多才之人而未有全才之人呢,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谁能真的十全十美呢。
跟商平对搏是个苦差事,轻不得重不得,真不得假不得;打了皇子是不成的,一味相让,以商平的性子,怕是更要厌恶,再说都是贵族子弟,谁也不肯当真丢那样的脸。
往常别人是不用担心这个的,自然有我挡在前头。不过我倒是没为这个苦恼过,本来我就不是商平的对手,商平每回给我的过肩摔,我这身大肥肉,砸地砸的,一个坑一个坑的,那叫一个瓷实。
我正立在树荫下,看商平一个对四个,打得正畅快。心中品评,这个摔得假了,连我都看出来了,那个八成是真的,脸都变了颜色了。却听那边一声差了音儿的惨叫,紧跟着一声变了调儿的狂吼:“厉锋,你跟你战爷爷玩阴的使黑手!老子跟你拼了!”
这都是什么辈儿啊?我扭头一看,却收起了玩笑心思。商战,怎么跟厉锋对上了?
受伤
厉锋看着躺倒在地啃了一嘴沙子的商战,阴阳怪气道:“世子说的哪里话来?咱俩一对一的切磋,厉某人既未找帮手又未动兵器,技不如人还在此大放厥词,真是恒王府的好家教、好规矩。”
商战哪里受过这个,脸先是一白,紧跟着又是一红,紧跟着又是一声怒吼,挣扎着要起身再跟厉锋打过,厉锋见状上前一脚,却不是冲着商战去的,而是用巧劲扬起一篷沙土。
商战“哎呦”了一声,双手紧紧捂住眼睛。厉锋见状一把揪起商战,往旁边树上一推,就听“碰”的一声响,商战被结结实实甩在树上,接着“哧啦”一声,上好锦缎武士服随着商战身子贴着树往下滑的过程,被粗糙的树皮给刮了个彻底。
这一变故不过电光火石,我看的目瞪口呆。厉锋还不罢休,冲上前去,一手垫着商战的肚子,另一手隔着自己手背,狠狠捣了过去。我暗暗心惊,这小子好毒的心机,这么着商战就是疼死了,外表也看不出什么来。不光这样,商战的眼睛是自己迷的,后背是自己撞的,厉锋都能说成是打斗中失了手,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
这还真是,阴损下三滥。
这一拳下去,眼瞅着商战立时就没了声音,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按着肚子,靠着树虾米似的蜷缩着。衣衫凌乱,鬓发散乱,大颗的冷汗直从额头上往下淌。看着看着眼前的商战还是商战,可厉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苏郁,正在那里对着商战拳打脚踢。
我浑身不自觉的一抖,难道说苏郁抽身事外,可商战的命运还是不可改变吗?转头看向似乎一无所觉的商平,厉锋的欺侮,真的是因为心怀不忿,还是,这本就是为了收服商战,与你合演的一出戏?
可是商战,苏郁不忍,苏郁有愧,苏郁却还是不能为了你,趟这浑水。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我不由得有些灰心。
我扭转头,几步走到商平身边,低声叫道:“殿下。”
商平正站在场中央志得意满的瞅着七扭八歪倒了一地的人,边笑边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脸上的汗。
见我过来,微微一愣,皱眉问道:“怎么?”
我递了块帕子过去,轻轻道:“厉锋跟战世子动手,略有些过了。”不管此事与商平到底有无关系,我能为商战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没想到前世今生,都是我亲手将商战推向商平一边,只是用的方法不同而已。可不如此又能怎样,拉拢商战,对抗商平,扶持商清?苏郁,你可有这本事?只盼商战能如前世般恩怨分明,我苏家退步抽身时,战世子能念着今日种种情份,帮我们一把。
在我提醒下,商平似是终于想起商战,忙四下搜寻。我忙道:“树下呢,我看着被厉锋推了一下子,怕是撞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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