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十二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第1页）

说到这里，魏凯‘呵’地一声反倒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对方阴沉着声音问道。

“笑你的天真。”魏凯回答道，“你天真的以为一切尽在你的掌控当中，当时你不仅成功威胁了我去帮你，你还多了一个帮手，出于对你的恐惧和对你威胁的担心，郑敏在你的要挟下帮你搜集了很多关于你对手的信息，甚至是尽可能的帮你找到你老大的弱点。甚至通过郑敏给你找到的资料还有你和阿珍的关系搭桥，暗中和你们的敌对帮派勾结起来。”

我惊讶地瞪着魏凯，后面的事情不足以让我震惊，毕竟这种桥段在诸如《无间道》这类电影里也是上演了太多遍。不过最让我震惊的是魏凯前面的话。因为说了只要提我的名字就好，千万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毕竟如果我们真的不幸出事，我希望他们可以有逃离这里过上新生活的机会。当然还有另一件事情让我觉得非常愧疚，我苦笑地在内心嘲讽自己，就是因为当年的失败，竟然让郑敏也受了牵连，果然当年的自己是闯下了多大的祸端。魏凯看我压低了演练就碰了碰我肩膀，示意我不要担心，之后看我表情依旧不是很明朗，就转过头用唇语安慰我“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还好好的。”

对方可能因为我们这边许久没有说话，对方等得有些不耐烦：“那小丫头片子却是帮了我大忙，但是这不足以让我对你们手下留情。”

“那大可不必做这种事情。因为你对郑敏的威胁反倒是棒了我大忙。”魏凯可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自顾自的哈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激怒了通话器另一边的男人，他嘶哑着嗓子问魏凯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故作镇定的用笑声掩饰自己的慌张。我内心吐槽了一下怎么还会有人乐此不疲的用这老掉牙的坏人人专用疑问句。

魏凯抹掉了因为大笑而蹦出来的泪水，继续吐槽道：“真的不怪我笑你，你真是天真到小可爱的地步了，亏你长的那么壮，和你的性格真的很不搭。我劝你在攻击你老大之前还是先去看看妄想症比较合适。”魏凯已经拿纸巾拭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虽然在我的帮助下顺利度过了逃亡的一年，在敌对帮皮的帮助下，你秘密回到了这里，之后结合郑敏给你提供的情报策划搞垮了你在帮派中的对手。你先是在他的地盘上制造事端，当时正是你们帮派在开会，你让敌对帮派的人冲进了开会地点，刺杀你老大。之后自导自演地帮你老大成功逃脱来自另一个帮派的追杀，你想的挺美，你给自己设计了两条路，一条是成功救出你老大，之后按照你事先安排，你回归帮派；另外一条就是，你老大正好因你的计划提前被杀，你之后即可以借这机会再杀掉你的对手，顺利上位，。第二条路是你最优选择，但是天不遂人愿，老天偏偏帮你选择了第一个结果，最后你的帮派险胜，你老大活了下来。不过后来你故技重施，设计冤枉了你在帮派中的对手，因为你和敌对帮派的人事先谋划好一切，还特地找出来了一直牺牲羊，就是被抓到的那个敌对帮派的小罗罗，让他冤枉说是你的对手和敌对帮派相互勾结，早就就策划好要借此机会送你老大上路。因为当时你们提前布置周密，所以过程按照你的计划顺利进行，证据全部摆明对你的对手不利，又因为你的老大亲身经历之后，不得不对你的对手产生怀疑，你老大最讨厌你人背叛他，替罪羊的话完全惹怒了你老大，加之你的一面之词，所以你老大当即决定让你的对手当场毙命。之后你做出一副好人的样子，说是想厌倦了之前是是非非的帮派斗争想要回归更加平静的市井生活。但是出于之前对你的亏欠，你老大之一让你留在你的帮派。”

对方“哼”了一声没有反驳，感觉是默认了魏凯的说法。

魏凯喝光了瓶子中的矿泉水，润了润嗓子：“虽然你最终回到了原来的帮派，但是你第一次吃到了天真的苦果，阿珍死了。”说到这里魏凯停了一下，似乎在等对方反应，但是半分钟过去了，对方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魏凯这个时候才继续说了下去：“你万万没想到你的老大会让你亲手杀了阿珍。”

听到真相的时候，我差点没控制住情绪“啊”地叫出声来。魏凯冲我点了点头，肯定了我刚才听到的并非是幻觉。“乌老大，这就是我说的你天真的地方，你太自大了，以为你老大同伙那一件事情就恢复了对你的全部信任，事实非但如此，甚至比你最坏的预想还要糟糕。你的老大根本没有信任过你，他善妒，本人疑心又重，他当然不会因为那一件事情就对你放心，毕竟你和他情人的事情可是被他当场抓了现行，他自然不可能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即使他不是帮派老大，适合普通男人，对于自己头上长草原的事情也应该不是特别开心。而你这个种草的人虽然百般狡辩，但是只要他不瞎，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你救了他，他自然会把你留在帮派，这是道上的规矩，他自然不会坏了规矩，但是之前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在意你和阿珍的关系，毕竟如鲠在喉的感觉确实让他很不舒服，他让你回归就像是在放虎归山。但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之后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唯一一个可以解决他心头之患的方法。”

“这个畜生的方法就是杀了阿珍。”对方突然大声吼了起来，声音通过无线电传过来，因为太大，竟然让魏凯随手放在前面的空水瓶掉了下来。

“更正确的说法是让你亲手杀了他，证明你自己和他的清白。如果你能下手，就说明你确实对阿珍没有感情，或者是你对阿珍的感情没有深到对他的忠诚，就是说阿珍对你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情人，即使这样，杀了阿珍，也能在杜绝你和阿珍之后还会生给他绿帽子的隐患；但是如果你下不了手，他自然可以借此机会一并除掉你，即使你之前帮助他逃过为难，但是那句‘兄弟妻不可欺’的江湖规矩也能为他再杀了你之后当作开脱的理由，毕竟是证据确凿的背叛。所以，我说你的天真害了你，不要说你的老大是个禽兽，杀了你的阿珍，其实真正把阿珍至于危险当中的人正是你啊，乌老大。你明知道乌老大疑心重，不会轻易原谅或者再次信任背叛过他的人，但是你因为贪心声色犬马的生活，最终铤而走险的回到这里继续潜伏在你老大的周围，期待着找准机会替代他。在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其实已经将阿珍放到了**之后的位置。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大一直留着阿珍没有杀死，就是因为知道你经不住权利和美色的诱惑，最终还会回去，妄想取代他的位置。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安排，只不过他没想到你会在一年当中为了回归做了那么多的准备，甚至作出陷害同僚的卑劣手段，又假意就他让他无法在台面上和你撕破脸皮。你设计陷阱让他杀了他最信任最得力的手下，所以他最终启动了他对于你的惩罚计划，用以牙还牙的方式让你也感受到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尤其是让你像他一样棋手杀掉这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才是他的最终报复，乌老大啊，你不要再将阿珍的死归罪到你老大身上，真正让她死亡的人明明是你啊，乌老大。你老大本来是想放过阿珍一命的，或者本来没想让阿珍死的那么心酸，要不然以你老大的性格，在他抓到你们两个有暧昧关系的时候就会当场杀了阿珍，但是他没有，说明他还是心软了。说是为了等你回来之后，一起杀死你们这对背叛了他的人，但事实上他还是没真的想过置阿珍于死地。要不然。”魏凯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下去。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之后的一年依旧对阿珍一往如初的好。我看过尸检报告，阿珍在你离开的那一年没有收到过任何虐待，即使是心理上的虐待都没有，如果她活的不是很顺心的话，她的身体机能会有明显的变化，但是法医报告里显示她过得非常好，也非常健康。你老大待她不错，但就是因为你，你自私独断的回来，让你老大产生了危机感，之后为了试验你的忠诚而把阿珍带到了你面前。你知道吗，表情骗不了人，无论你当时嘴上辩解了你们的关系，但是事实上你看到阿珍的第一眼，就根本骗不过你老大的眼睛。他知道你很有可能是回来见阿珍的，他知道你还会背叛他，我相信，他从阿珍看你的眼神里也看出了同样的东西。你们的二次背叛让他刚到心寒，所以这一次他不准备给你任何机会，再加上你刚刚设计让他杀死了自己最亲近的兄弟，所以他让你亲手杀了阿珍。所以乌老大，你好好想想到底杀死阿珍的罪魁祸是谁吧。”魏凯的语气到最后变的越来越冷漠，眼神也慢慢带上了鄙视的神色。

“你闭嘴。”乌老大突然激动起来，“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没有看到阿珍当时的眼神，那么无助，却又那么坚定地看了我一眼，她知道那个畜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她最后决定让我杀了她。阿珍的眼神那么决绝，她让我替她报仇！”我老大最后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但是魏凯只是冷笑了一声，带着鄙视的口吻讽刺道：“还不是你自己怕死，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她，你大可陪她一起死。但是你怕了，阿珍可能也没想到她爱上了一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你知道你无法在现场杀了你老大，试探你忠诚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待着帮里的其他兄弟，我相信大家对你陷害帮里兄弟的事情应该都心知肚明，所以都准备看你笑话，你根本没有机会对你老大下手。所以你打着为阿珍报仇的名义，直接开枪杀了她，之后通过你亲手杀了阿珍这家事情再次向你老板证明了你的衷心，也算是暂时保住了你这条狗命。不过，乌老大，你口口声声的说爱阿珍，你现在能回忆一下阿珍最后的眼神么？我想你完全不敢回忆吧，因为阿珍在求你不要杀她，我想事实的真相应该是阿珍一直在求你，你怕事情败露，你会和阿珍一起丧命，所以在她说出实情以前，你就一枪崩了她，之后故作轻松地陷害阿珍当时勾引的你，之后你拒绝的时候被你老板撞见，现在阿珍又要故技重施，你为了你老大不再被人背叛，索性一枪结束了阿珍的生命。阿珍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事情，而且第二次你为了贪图性命确实也给你老大做了表态，而且我想你老大的目的也达到了，警告你不要再搞任何小动作，否则你会和阿珍的下场一样。他知道你贪图富贵，万万不会再生事端，所以就没再找过你麻烦。但是你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哪有被提拔么？就是因为你所谓的心狠手辣却让你老大都觉得寒心，按理来说，你对自己深爱的人都能下此狠手，那你对和你有利益冲突的人又会怎么样呢？我相信你老大心里自然会有一杆秤，‘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太鸡贼吃大亏’的道理我看你现在都没想明白。何况，你根本就不是个聪明人。”魏凯长吁了一口气，嘲笑的盯着无线电。

“闭嘴。”被拆穿了的乌老大现在只能不停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魏凯的猜测。

魏凯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件事情让你明白了乌老大根本没有相信你，所以你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慢慢的开始疏远帮派事务，之后自然而然的退位经营起了小面馆的生意。但是你不能完全脱离帮派，因为你杀了阿珍，阿珍是敌对帮派安插在你们这里的卧底。所以你还是再接着一下帮派里无足轻重的小事务，因为事到如今，你根本没有办法把事情说给你老大听，你知道如果你说了，你私下勾结其他帮派谋求上位的计谋就会直接败露。但是你不说，或者不做些什么的话，你私下勾结的帮派可是为了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你没法再做出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留在帮派，你知道你只要留在帮派，暂时就是安全的。但是你也知道，这种安全只是一时的，你曾经勾结外帮的事情就像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只要让你老大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结果是什么不用我说，你要比我清楚的多。但是，那边为了帮你回来上位不仅丢了小弟，还让自己的家人也丢了性命，你如果不做出什么来的话，那边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私下通风报信的事情他们绝对做的出来，毕竟叛徒在任何地方都是让人唾弃的。”

我猜现在乌老大应该是瞠目结舌地盯着眼前的无线电，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再说话了魏凯没有管他，而是接着揭他的恶行：“乌老大啊，乌老大，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帮你，你依旧还是把主义打回了我们身上。你依旧没有放弃想要杀害晓智讨好对方的想法。你一直关注着晓智，不过之前是因为晓智和警察几乎天天黏在一起，你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胆小如鼠的你知道如果你动了晓智，你被警察调查的几率会提升太多，同时你也会因为警方的调查而暴露自己双料间谍的身份，所以你不敢轻举妄动。知道晓智恢复记忆回来之后，你猜测晓智的生死可能再不会引起那警察的注意，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开始了你的计划。”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小兄弟你应该听说过吧？”

魏凯的脸色很不好，他盯着无线电说道：“不要叫我小兄弟，和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认识都让我觉得很恶心。你知道最让我愤恨的是什么吗？不仅是你卑鄙的两面派作风，更过分的是你利用我做你杀害晓智的辅助工具。你竟然设计了一场鸿门宴让我将晓智送入虎口，供你杀害之后邀功。我突然觉得我当年帮你逃亡整整一年简直就是瞎了眼睛，你太卑鄙了，怪不得你老板一直没有重用你。一个利己主义者怎么才能让人信任呢？不过说到这里，突然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张铭感兴趣了，真是应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老话儿，你完全是听了我和晓智昨晚在面馆的谈话，嗅到了同类的气味。不过你一定要放心，你们这种两面派是得不到任何好结果的。”

对方突然爆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哈哈，随你怎么说，不过你这种如仇未干的小子，应该是在为其他事情恶心吧？”

什么？我一时间没有明白乌老大的话，诧异地盯着魏凯问道：“他什么意思？”只见魏凯脸色白的捂住了肚子，脸上出现了非常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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