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心底百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最浓烈的一种是好想立刻抱住殿下。或者是殿下抱住他。
想蹭她的脸,想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她的手揉一揉自己的肚子。
可众目睽睽之下,狼奴知道不可以。且就算殿下不嫌弃他,作为一头骄傲的小狼,他也无法接受被除殿下以外的人可怜。
他一定要学会做殿下最有用的小狼。
“殿下,狼奴想你了。”狼奴忍住再挨近她的冲动,低低道。
“我们昨天还在一起玩。”
狼奴笑得有些苍白,殿下并不明白他有多想她。
“狼奴,快松手回去吧,这里人多。”红裳和疏萤一直帮着在旁边挡着,怕会有太多人看到楚言枝的脸。
这时楚清身边的一位宫婢走过来了,问她们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直没过去。再有一刻钟她们就得回宣王府了。
不用楚言枝主动去掰,狼奴自己松开了手指,把拉绳放到了她的手心:“殿下,奴会有一天送殿下一盏更大更漂亮的灯。”
楚言枝接了拉绳,一直在他后面站着的辛鞍不太乐意了,手还搭在推车上不肯松,推了推狼奴的肩膀:“大哥,我也要啊!”
听见辛鞍叫狼奴大哥,楚言枝眼睛笑弯了,看向狼奴:“乖狼奴,你都做大哥了,别再说自己没用了,这会让小弟抬不起头的。”
辛鞍脸涨红了:“……你,你!”
狼奴瞪他:“不许凶殿下。”
辛鞍立马老实了。
楚言枝摘下还剩大半袋银子的荷包,放到狼奴手里:“这是本殿下赏你的钱,请你的小弟好好去吃、去玩吧。明天我让小福子再给你送一些,要是不够用,你再同我说。”
狼奴拿着荷包,懵然地歪了下头:“殿下养狼奴?”
“是呀,你是我养的小奴隶。”
楚言枝才说完这句话,楚清就已经往这边走回来催促了,疏萤忙把楚言枝幕离上的白纱放下来遮面。
楚言枝把拉绳递给红裳牵着,回身朝楚清跑去:“二姐姐!”
狼奴在原地看着殿下如一只粉色的蝶跑下桥,和她的二姐姐手拉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握住装满金石头和银石头的荷包,眨了下眼。
辛鞍心疼地看着那盏大花灯被拉走了,嘀嘀咕咕道:“……什么公主啊,这时候才想起来给钱,早干嘛去了。”
话音未落,他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瞬间龇牙咧嘴,扒着狼奴成爪状抓握的手:“大大大大哥!疼!”
“不许说殿下坏话。”
“不说了,啊啊我保证不说了!再说是小狗!呜呜疼——”
狼奴慢慢松了手,把荷包同那个荷包系在一起,眼睛里漾出笑意:“狼奴是殿下养的小奴隶,殿下对狼奴最好了。”
辛鞍敢怒不敢言。
等到殿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狼奴才依依不舍地转身下桥。
一边走,他一边观察路上各种灯的样子,还回忆着那盏楼阁灯的形态,对辛鞍道:“大哥会给你做一个灯。”
练一练手,将来给那位先生和殿下再分别做一盏大灯。
辛鞍怀疑地看他一眼,但没吭声。他连面具是什么都不认得,来的路上不知道向他这位小弟提了多少问题,做灯?怎么可能嘛。
而且据说那盏楼阁灯是由百位顶尖匠人花一年时间打造的,说是百工灯也不为过。他想做成,实在异想天开。
楚清看到那盏楼阁灯,惊得一时失语,半晌才难以置信地低声问;“七妹妹,莫非刚才那位猜出所有灯谜的公子,是你派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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