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漂亮眼睛里泛点笑意:“也好。”
话音刚落,针管里的麻醉药便推了进去,冰凉且疼。司君抿了一下唇,没发出声响,只静静地看着夏渝州。纤长的睫毛缓缓颤动,忽闪,忽闪,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合上。
仪器上的心电图始终平稳如初。
“看来是不怕我吃了你呢。”夏渝州低头在他耳边说。
趴在门口观察许久的儿子,听到这话,鼻子皱得更厉害了。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回候诊厅,遇见了刚来上班的何护士。
何顷看看小朋友那皱成包子的脸:“这是怎么了,脸中风了?”
陈默揉揉自己即将起法令纹的嫩脸:“我正考虑写一篇论文。”
“啊?”何顷戴上护士帽,“你们天才也会愁学习的事?”
陈默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在电脑上打出一个标题——论怎么拯救思想走上歧路的老父亲。
拽拽耳朵,戳戳手背,确定司君已经失去意识,夏渝州拿出家伙什,开始拔牙。全麻的病人是非常配合的,不会因为惧怕牙医而发抖,也不会因为嘴扯太开而发出抗议。
当然这也导致了一些问题,比如下手太狠的夏医生把病人的嘴角扯破了。
清理好伤口,塞上足够的棉花,夏渝州心虚地给那可怜的嘴角涂上药膏。
何护士进来送药,歪头仔细瞧了瞧:“老板,你这操作让我想起一句台词。”
“什么?”夏渝州斜瞥他,端起杯子喝水。
何顷单手叉腰,捏着兰花指用女声说:“老娘撕烂你的嘴!”
“噗——”一口茶水喷到了病人脸上,夏渝州赶紧拿纸巾给他擦擦,挥手赶人,“去去去,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他是何护士扯烂的。”
“哇,老板,你这就很没有道义了。你扯烂了他也就讨个亲亲,我扯烂了他可是要讨命的。”何顷飞快窜出诊疗室,颤颤巍巍地怒指无良牙医。
“唔……”治疗椅上的病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吟。
何护士惊恐不已,瞬间消失。
夏渝州转头看向司君,没想到他醒得这么快,这人对麻药的抵抗力比预估得还要厉害:“你醒了。”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露出一双茫然无神的蓝色眼珠:“……啊?”
“司君?”夏渝州觉得情况不对,凑近了瞧他,单手在他面前晃晃,“你醒着吗?”
茫然的病人,嘴里还塞着棉花团,口齿不清地瞪大眼睛:“狮君是谁呀?”
夏渝州顿了一下,缓缓咧开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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