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粒粒明钻,其大如豆,呈多角之形,将那流灿欲滴的红色芝兰的光辉,反映而出,更幻成千彩百色,端的悦目之至。
江青正痴痴的在手中反复把玩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说道:“确是人间至宝,只是可惜公子却不知这宝物真正的奇异之处。”
江青闻言大惊,陡然转过身来,眼光触处,不由更令他怔愕不已。
这发话之人,竟是那在会泽城中乔装扒窃的闲漠焦三。
焦三这时,身上已换了一套银光闪闪,质料高贵的密扣紧身衣,衬着外罩的一件黑蓝色长袍,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了无昨日在酒楼中,那种邋遢猥琐之低。
他见江青转身过来,笑吟吟的双手抱拳一揖,道:“江么子别来无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蓬,料不到小的,今日在这荒僻之地,又见到了公子……”
江青目光一冷,淡然道:“尊驾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我江青倒是走眼了……”
他心中却骂道:“这小子,还装什么蒜?其实,在会泽城中,我早已瞧出你行色可疑……”
那焦三道:“昨夜于会泽城,酒楼之上,公子大显神威,的是令小的佩服得紧,嘿嘿!公子却忒地心急,不容小的拜别,便匆忙走了……”
江青一见焦三,此时仍然是一派虚言假意,不由面色一寒,道:“尊驾必是武林高人,何苦如此相戏在下,须知江青也不是好欺之辈!”
那焦三闽言,随即面容一肃,正色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昨日之举,乃为势所迫,并非有意戏弄尊驾!”
他口气一改,江青始缓缓说溃:“昨日见到阁下,江青确已动疑,既是如此,区区亦不能责怪兄台……他一顿之后,又道:“尚请尊驾示下名讳!”
那焦三双目一睁,洪声道:“武林寒戟”,“缤云戟”商固,便是在下。”
江青闻言一震,暗忖道:“怪不得这家伙,两次欺身至我身后,都是在如此近逼之下才发觉,原来竟是那匿林寒戟。”
想着,他连忙拱手道:“原来兄台便是名震遐迩的“缤云戟”商兄,在下倒是失敬了!”
那化名焦三的商固,莞尔一笑道:“江兄言重了,兄弟虽然薄具虚名,但较之江兄一身卓绝武功,却是膛目不及。”
江青淡然道:“商兄谬奖,小弟实在愧不敢当。”
他忽然想起一事,急问道:“昨夜兄弟与金衣帮数名高手相斗,闻说他们与商兄结有梁子,不知此事须知江湖之上,人心险诈,禁忌亦多,别人私隐之事,若径自探问,便常会引起一些莫须有的误会。江青的江湖阅历不深,是故贸然问出。商固面上却神色不变,微笑道:“此事无甚紧要,只是数日前发生的一点误会,在下早已料理清楚……倒教江兄费神了……”
江青见他含糊其词,不愿言及,也就一笑作罢,不再多问。
其实,这缤云战商固,与金衣帮铁牌开山吕宁等人,结有极深的仇怨。
事因四月以前,商固行经湘境,无意中,与金衣帮内三堂紫麟堂堂主,六指行者汪明,为了抢路前行,发生争执,一言不合,随即动手。
百招左右,六指行者吃商固一掌震伤,随行的两位金衣帮众,也俱被商固击毙。
汪明负伤回到贵州抱朴山总坛,面呈一切后,铁牌开山吕宁勃然大怒,便遣下追骑,四处寻查缤云戟商固的行踪,以待围攻泄恨。
恰好商固这日,因听到江湖传闻,昔日之千臂魔僧哈鲁齐又重现江湖,而且曾在会泽地面发现其行迹。
因这千臂魔偕于早年,自一拨南海海盗手中,得到一株价值钜万的“万钻朱兰”,这朱兰之上,镶有无数珍异钻石,其中,更有二粒神奇异常,名曰“轻尘””避水”“蹈火”的绝奇神珠,功能水火不侵,邪秽不入。
千臂防僧早年得此奇宝之时,风声便已泄露,好在知晓之人,倘为数不多。
但,当他行迹复现江湖后,已有不少的武林两道人物,闻风而来,商固,也是其中之一。
但,当商固进入会泽不久,已被金衣帮所布的眼栈察觉,实时便飞报总坛,并密切派人监视。
商固久走江湖,武功高绝,岂有发觉不出的道理。但千臂魔僧身上的宝物,他却舍不得放弃,无奈之下,为了避免麻烦,便易装四出游荡。
江青到达会泽,投店之时,便被商固发觉,他在无意之中,又窥见江青入店时,背上所背的“金龙夺”。
但是,他又见江青神态轩昂,步履沉稔,说话之间,中气十足,便知对方,亦必为一身怀绝技之士,他的江湖阅历深,自是识货之人,目睹之下,不由贪念大起,便欲夺为己有。
加以对头侦骑四伏,他也不敢大意,便化装成一落魄闲汉,借扒窃为实,一试江青武功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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