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的男朋友果然发达了,出人头地了,但是对她的感情也越来越淡,不但取消了和她结婚的诺言,还否认自己曾经用她的钱起家。于是她想不通,于是感觉自己飞蛾扑火,看见光芒的同时就是宣告死亡,于是顿感人生无望,于是过来实行自杀计划。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故事比起姜妮的那个故事来更加地俗套,半点可信度也没有,我说:“你是不是《知音》杂志上的那类故事看得多了,都学会妄想了。”
此人抹抹鼻涕说:“就当是吧,反正遇见你我心情好多了,现在不想自杀了。”
我说:“别介,我还没见过人自杀呢,你先杀一个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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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嬉皮笑脸说:“那我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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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开始发烧,伤口麻痒,脑袋膨胀,我呻吟中猛记起伤口未愈之人是忌食过于鲜味的东西的,想必是喝了那个四脚蛇汤导致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于是对“飞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功力认识更进一层。
“飞蛾”喂了我两片消炎药后束手无策,不住用手按我火烫的额头,好像那手是块牛排,在我铁板似的额头上翻来覆去地煎,边烹调边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头里面炉火正旺,呻吟说:“我怕是不行了……”
“飞蛾”哭了起来,由厨师变成运动员,拿我当沙包,不住捶:“你瞎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想我真是命苦,临死之前还要受如此折磨,然而更命苦的事情跟着出现,“飞蛾”突然抱住我,裂开嘴露出致命虎牙。要知道在荒岛上的几天,我们几乎都没有刷牙。
在被熏死之前,我感觉到“飞蛾”干燥的嘴唇不住摩擦我的脸,她主宰我的生命,说:“我不许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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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队员们是在海滩边上发现我和“飞蛾”的。据说当时“飞蛾”背着重她一倍的我跌跌撞撞地走,两个人浑身是血,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可谓是两个混血青年。看见有人,“飞蛾”招了一下手就一头栽倒在地,背上依旧压着我。
那一次的地狱之旅让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王经理所说的“出去放松一下”直到这时候才体现出来,我所住的北城市人民医院远远不如我记忆中大学所在城市的人民医院亲和,一间病房里住了六七个人,加上探病的送礼的,乌烟瘴气,像国营企业的会议室。
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得花自己的钱,心疼。
在养病的岁月里,我并没有过多地去诅咒“飞蛾”,她为我弄得浑身是伤,膝盖破裂,够难为她的了。海岛的一切就当是一场噩梦,但愿这个莫名其妙的野营从记忆里彻底地消失。当然,前提是除了记得报销医药费以外,我这个怎么着也算是一半工伤。
王经理见我惨受非人折磨,并没有在这个方面为难我,在请示了他口中的“公司高层”以后,接受了我公费医疗的请求,并且亲自过来看护我。我受宠若惊,说:“不用了不用了,你随便找个美女来服侍我就成了,何劳经理大架光临。”
此人提提裤子说:“要光临的要光临的,公司对你这种技术型人才非常地重视。”
我诧异说:“那我也不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吧,要真重视的话,给我翻一倍工资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经理满头大汗,说:“开玩笑开玩笑,哪有翻一倍的说法,可以酌情增加,适量浮动。老板是真的器重你,这不,自己临时有事情走不开,就把野营活动的名额让给你了。”
我感叹说:“咱们老板的运气可真好啊。”
王经理不理解我话里的含义,接茬说:“是啊是啊,来年公司还要扩大规模,如果有可能的话,预备再兼并两间教室做厂房。”
我说:“这志向实在是宏大啊,最好把当地的小学生发展成咱们的童工,还可以节省大笔开销呢。”
王经理说:“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回头我跟老板建议下。”
我当即下定决心,就算图腾公司要用钞票砸死我,我也不会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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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中,我看到王经理忙前忙后地忙我拿药配药,但其中大部分的药品都与我大腿上的伤势毫无关系。这才明白此人主动来照顾我的原因,他是想乘我公费医疗的机会,顺带把自己的便秘也治好。
这就让我更不明白,难道公司就真的只有我可以享受公费的特殊待遇吗?老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真的想尽力挽留一颗想辞职的心。
无奈我心已定去意已决,对那间作坊实在没有半分的留恋之情。只等身体一痊愈,便背叛图腾,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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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图腾公司后,我以一个游子的心态回到北城,再次看到繁华忙碌,让我有重见天日之感。
北城的天虽说是灰色的,但灰得有气度,压在头顶倍感温暖。
北城的空气虽说混满了废气的味道,但废得有感觉,纳入肺中有抽大中华的磁实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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