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候我收衣服,跑到桌子跟前翻我的手稿,翻了几张发表感慨,说:“哎呀呀想不到你是个作家。”见我没搭理他,摇头晃脑说,“怪不得我平常就觉得你特深沉,敢情境界高啊。”
我说:“高啥高,写着玩的。”
他正色说:“玩能玩出这么厚一沓?您这是谦虚,如今作家都自谦是玩文学的,我知道,你们不光玩文学,还玩文学女青年。”不怀好意地朝阁楼上看,继续说:“我憋着攒着都想向你们靠拢,想入伙啊,要不你带带我?”
我说:“你是不是对文学特有追求?”
他说:“我简直追求得一塌糊涂,你要不收我,那中国文坛将来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说:“我知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么着吧,你每天中午给我送一份叉烧鸡腿饭,晚上给我来一份鸡腿叉烧饭外带一瓶啤酒,到我毕业那天,我保准你能出部长篇。”
这小子说:“给出版不?”
我说:“不知道,那得看你给出版社的编辑送不送饭。”
这小子说:“那算了,我看你还是多给我介绍几个文学女青年吧,大家也好切磋切磋。”
我说:“我没这能耐。”
这小子一指门外说:“甭骗我,说话这就来了俩!”
一个穿着条纹衣服看起来像胖斑马的女人站在门口,这女的我认识,吃过我的鸡腿。我对那小子说:“哪有两个?不过这位大姐倒确实是个文学女青年,你们好好切磋去吧。”
那小子说:“还有一个被挡住了,看不见。”
胖斑马擦着门框挤进来,惊讶感叹:“怎么换老板了?”
我说:“小心那门,你不认识我了?”
她端视片刻说:“你谁啊?”
我说:“我请你吃过鸡腿。”
她说:“哦,是哪个鸡腿?”
我郁闷极了,这对白都他妈快成经典了,这只猪头还是只记鸡腿不记人。
一个柔和的声音特意冒出来吓我一跳:“东子。”
我说:“怪事,我听到有人说话,你们俩听到没有。”
胖斑马和租书的小子不解地看我,斑马后面移出来一个人,我揉揉眼睛,没花,再揉揉,的确是宁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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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到宁萌,舌头马上跟牙齿反目成仇,磕磕碰碰,互不善罢甘休,我说:“你怎怎怎么来了?什什什什么时候来的。”
宁萌说:“我昨天就到学校了,去你们宿舍没找到你的人,还以为你没到呢,怎么跑这里做老板来了。”
我说:“哪里哪里,我暑假没没没回,帮人家看铺子,你你你找我干什什什么?”
那租书的小子凑上来说:“这是文学女青年吧?瞅着就很文学,给咱介绍介绍。”
胖斑马拦到宁萌前面,一把揪住他衣领,找到组织似地喊:“你喜欢文学?!太好了,我喜欢陀斯妥耶夫斯基,你呢?”
租书的家伙说:“喜欢司机找开卡车的去!老子还要上课。”夺门而走还不忘扬着手中的书对我打招呼,“借的是《论文学的修养和文化的行而上学》。”
宁萌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都过了一个暑假了,你还和我赌气呀。”
我一听此话,堆积了两个多月的委屈立刻被蒸发掉,劫后余生般欣慰地笑,说:“没赌气没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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