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凉意的风从外边灌进客厅里,让心乱如麻的神名深见平静了许多,他扶着门框迈步出去,忽觉前方窗帘的影子有不对。
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而在他察觉并打算后退的同时,阴影里的人扑了上来。
洗衣机在嗡嗡作响,富有节奏的机械滚动声里,神名深见闻见了被风带来的柑橘香气,他眼前一黑,同位体在外边埋伏他!
转身逃跑是来不及的,拉弗格速度很快,奔着制住他的目的,浑身都是水汽,在神名深见才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抓着他的肩膀向里推去,几乎和他贴在一起,力气一点都不弱。
神名深见的注意力有一半丢被拉弗格现在的样子吸引了,因为后者头发大约是没有擦的,湿哒哒地还滴着水,就连身上的浴袍或许也是匆忙套上,胸膛敞开一大片——迎着外边渐亮的天光塑造出的阴影,湿发凌乱神色阴郁的黑发青年,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像男鬼。
“啊、你怎么——”神名深见脚下跟着后退,他结巴起来,跑路被当面逮住的行为让他不光心虚到不敢反抗,羞耻心也再度翻涌,尤其是同位体现在可以称之为连衣服没有穿,“等等!”
退无可退,他被推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柑橘味的香气包裹了他。
拉弗格在“富加见”时期曾在这里睡过几小时等待神名深见醒来,那时他还在兴高采烈地享受“友情”和遵从朋友的亲近冲动,而神名深见的纵容从那时就一直有了。
但神名深见现在一点都不想纵容他,他现在只想跑路。
拉弗格压在他身上,胡乱披上的浴袍下摆散开,一边垂下来遮住了沙发,而他双手从按住肩膀到捏住神名深见的双手手腕,阴沉沉地道出第一句话:“你果然想逃跑,另一个我。”
他呼吸有些急促,原因是从一楼的浴室冲出来一边套浴袍一边爬楼梯。
他本来还在一边洗头一边冷静,因为想到自己上次恢复部分记忆之后的反应,瞬间就冷静不了了!
神名深见绝对也会逃跑的——他连脏衣篓都顺手抄走了!跑路之前还记得收拾衣服,真不知道该说是有闲心还是重点错呢。
反正拉弗格非常不高兴。
“我都告白了!”不等神名深见反应,他强调地说,手下用力却又不敢让神名深见发疼,“我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你呢?神名深见,你明明不讨厌!”
正因为心动的、有欲求的对象是另一个自己,拉弗格才会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果断地坦白一切,要是再遮遮掩掩下去,以后的旅途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而他也确实是恢复记忆后无法忍耐下去才这么做的。
“我已经忍耐得
()足够久了。”他重复了这句话,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目光飘移的另一个自己,“你看,我失忆时做出那些事,你觉得我是变态,我承认了,后来你又说我打的是坏主意,我也承认自己非常坏。而这只是因为我想拥有你。你喜欢的和讨厌的我都知道,和你一起的旅途也毫无疑问的愉快,但你的身体我也想触碰——”
神名深见在“另一个我是不是被刺激到了”的怔愣过后,忽然听到最后那句话,慢了一拍后涨红了脸,连耳根和脖子都泛起绯色。
“你闭嘴!”看着和自己一张脸的同位体说出和即将说出称得上○骚扰的话,冲击力不亚于脑内有颗定时炸弹在嘀嘀作响进入倒计时,他本能就想抽出手捂住这混蛋的嘴,但拉弗格硬是爆发出了力气阻止他的动作,还加快了语速。
“拥抱、亲吻和更多的,我都想对你做;那感受一定很好。”拉弗格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沉沉地盯着另一个自己,瞳孔里涌动的是沼泽般粘稠的渴求,“我和你都没有过那种经验——但对自己,大约也可以不必拘束吧?只要你爱我,这一定是非常有趣、非常快乐的事。”
他垂下眼,用很可怜又异常期待的眼神盯着神名深见,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但现在是你在拘束我啊!
而被过于直白的话弄得头晕脑胀的神名深见很想这么指责,他手腕都被按得有点疼了,可瞅着同位体怎么看都快按捺不住的危险表情,他还真有点担心自己要是说出来对方会“大胆地遵从内心做快乐的事”。
缺乏羞耻心的另一个自己就算为坦白感到稍许害羞,目标明确起来也压根不管这种情绪。
神名深见从对方堵自己、又这样说的行为中,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到了自己完全比不过对方的厚脸皮——所以绝对会试探他的底线的!
黎明快来了,一想到自己今夜不但没有顺利入睡,洗完澡,本来顺从内心的跑路还被当场撞见、现在又有可能面临不给出回答就走不了的场景……神名深见就不知道为什么,好气哦!太咄咄逼人了!
于是神名深见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挺起上半身,恶狠狠地亲了拉弗格一口。
“?!”拉弗格猝不及防,制住他的手都松开了,不知道该回应还是该按住他先要回答,而神名深见已经趁他愣神的机会收回手,将他拉向自己,又搂着他滚下沙发。
地毯在之前就被收走,两人结结实实摔在坚硬的地板上,拉弗格穿的浴袍在这段动作中连腰上的系带都散开了,被凉意冰得瞬间回神,以为另一个自己准备逃跑而连忙去压制,但意料之外,神名深见再度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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