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两个人就又都冷场。
说起来,除了赏月那一日,这是苏轻窈跟楚少渊说话最多的一回了,难得说得还是正经事,这个感倒还有些新奇。
能跟陛下谈正事,也算是她很得圣眷呢。
两个人对坐一会儿,楚少渊打扇,苏轻窈吃茶,一时半会儿都没人先说话。等到娄渡洲从外面进来,才打破屋内平静。
“陛下,小主,夜已深,该安置了。”娄渡洲躬身道。
楚少渊才对苏轻窈说:“累了一天,你退下早些休息吧。”
今天倒是难得还能说一句关心话,苏轻窈心中一暖,起身行礼道:“陛下也早些安置。”
等她走了,娄渡洲才上前低声道:“陛下,王木头到了。”
楚少渊颔首,没多言。娄渡洲便转身招手,一道高瘦的身影飘飘而入。
这人走路一点声响都无,若他站在阴影里,旁人多一眼都不会注意。
他一进来就给楚少渊行礼,然后就安安静静站在那等楚少渊发话。
楚少渊扫了他一眼,道:“今日之事,回去自领罚。”
那王木头长相平平,开口说话却很轻柔。他声音又细又软,倒是有些男生女相,很是阴柔。
“是,臣有错,当罚。”
楚少渊又道:“你再去查,昨日在御膳房到处找人说话的人是谁,能查到最好,不能查到,御膳房那也要管一管了。”
御膳房自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宫中一日三餐皆从御膳房而出,若御膳房真的管理不严,早就出事。楚少渊的意思很清楚,王木头当即便听懂,又躬身行礼。
“是,臣遵旨。”
今日的其他事,相信慎刑司自己也会主动去查,绝对不会叫这事砸在手里,在陛下那吃瓜落。
吩咐完事,楚少渊顿了顿又道:“过阵子苏才人搬宫,叫你的人打起精神,务必不能出半分纰漏。”
那王木头打进来脸上就没什么表情,这会儿哪怕心中诧异,也半分都不显,他利落行礼,跟着娄渡洲便退了出去。
等出了书房,他才低头擦了擦额头的汗。
慎刑司人人惧怕的王中监对娄渡洲这么小声嘀咕:“我的哥哥,您可真不容易。”
可不是,头几年还不觉得,只觉得陛下是个少年天子,威仪是有的,却还很青涩,略有些不足。近来却是越发让人害怕,打心底里不敢违抗他,简单说那么几句话,他的后背都湿透了。
娄渡洲同他关系还可以,闻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木头兄弟,只要陛下不生气,倒也没那么吓人,平日里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他边说边笑,显得自己特别有底气,王木头瞥了他一眼,只说:“那哥哥您忙,我这就退下了。”
说罢他脚不沾地,一溜烟消失不见。
娄渡洲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若不是今日这事他没盯住办砸了,陛下又怎么会动怒?若是谢才人真的溺死在那湖中,前朝一定要起波澜,不闹上个三五个月不会消停。
陛下能没直接发落他,不过是正要用他,等这差事办完,他还得受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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