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禁往她的房间走,依稀听见身后迟遇的呼吸频率有些不对劲。
就在她要进门的时候,微微侧身,见迟遇用房卡刷开了走廊尽头那间房间的房门,手握在房门门把上,一时间没推进去。
迟遇正用手腕顶着胃的位置,脸色发白。
冉禁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迟遇刚才说话的声音那么轻柔,呼吸的节奏也和以往不同。
她在胃痛。
迟遇还没出国那会儿在家里,有冉禁监督她的饮食,即便她并不是一个按时吃饭生活规律的人,依旧茁壮成长,什么毛病都没有。
但是到了海外,冉禁没法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即便一天没落地发信息念叨她的三餐作息,可常常迟遇看到冉禁的提醒时都已经过了吃饭的点钟。
工作学习的压力与日俱增,迟遇渐渐落下了胃痛的毛病。
冉禁知道后催她去看医生,迟遇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也因为工作学习实在太忙而敷衍着,最后看没看医生冉禁也不知道。
生怕她年纪轻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冉禁满世界地给她找药,研究不同的药的药效和副作用的多少,随后将一大堆的药和自己手写的清单和注意事项一起寄给了迟遇,还是偷偷寄去的。
吃完冉禁给她的药后,胃不怎么痛了,更是助长迟遇嚣张气焰,生活依旧不规律着。但有冉禁追在她屁股后面千叮咛万嘱咐,胃病还真没再犯。
前几天迟遇就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吃了药后压了下去。
这几天为了赶着修正对月轨道的精确度,助冉禁一臂之力,迟遇又是加班加点,只有饿到难受才吃点东西。
她进食的欲望降到了最低点,只是为了活着吃点东西,喝点水。
这会儿胃又开始作乱,没关系,迟遇跟自己说,我带了药,吃点药就好了。
只是头怎么也越来越晕?
冉禁刷房卡的动作停下来了。
回想刚才迟遇握着她胳膊时的体温,太烫了。
小遇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气息,莫非淋雨发烧了?
冉禁见迟遇动作缓慢地刷开房门,眼神半眯,扎着高马尾的鬓角沾了不少因疼痛而起的汗水,挪着步子往里走。
冉禁立即无声地靠近,在房门要关上的一瞬间轻轻用脚尖顶住了。
透过门缝,她见迟遇没有回头,应该没发现她跟过来了。
迟遇无力地走向沙发边,倒了上去,没再动弹。只有后背还在微微起伏,手还压在胸口正中,看上去疼得厉害。
迟遇的背包放在卧室的床头,这是间套房,此刻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专心抵抗着胃痛和发烧的晕眩,一点儿去卧室里拿药的力气都没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入了沉睡。
……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瓶挂完烧就该退了。”
林医生回头对一直站在门边的冉禁说:“胃么,得靠养,药物只能暂时缓解。”
“她睡熟了吗?”
“嗯……”林医生观察迟遇,说,“她这会儿还烧着,睡得挺沉的,应该没那么容易醒。”
冉禁将迟家的私人医生林医生叫来帮迟遇查看了病情,没什么大碍,冉禁稍微放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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