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枢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个训练周期开始,灰狼又回来了。
“痛觉,是影响你判断的最主要因素。”灰狼教官沉声道:“以往的例子告诉我们,一名佣兵往往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中,而是死在自己的判断失误下。”
“当足够影响你判断的痛感发生的时候,下一步你就无法再正确战斗,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一旦错失,最终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所以现在给你们进行痛感训练。”灰狼教官道:“经受不住的可以要求离开,这场训练选取淘汰制,希望你们都能坚持到最后。”
椅子从场地下浮出,天花板上坠下头盔,欧泊看了看其他人,在教官的示范下戴上了头盔。
头盔不大,只贴着他的后脑勺,额头以及太阳|穴,覆盖的地方极其有限。
这是一种神经中枢刺激训练方式,佣兵教官打开按钮后便不再理会,转身离开。
刹那间突如其来的痛感淹没了他,直接刺激痛觉的神经来得更直接更彻底,那是欧泊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也是雷克特从来没有教过的。
那种痛苦远在他从前挖矿时遭遇的骨折,破皮,划伤的痛极千万倍上,欧泊双眼涣散,坐在椅上不住抽搐,大声地叫了出来。
“啊——!”欧泊的五官痛得变了形,一时间全身从手指到眉心,犹如被尖锐的利器贯穿,痛觉就像雷霆贯穿了他的全身,把他的灵魂从躯壳中揪出来,抛进重器中碾压成一张纸,欧泊几乎要失去意识了,眼前一片漆黑,双耳听不到任何声音,持久不散的痛觉在全身反复滚动。
下一刻,一股温和的力量不知缘何而生,驱散了他的痛感,欧泊睁大双眼,缓缓喘气,他的精神世界中群星闪耀,黑蓝色的天幕铺开,覆盖了他的躯体。
疼痛逐渐减轻,不知过了多久,教官的声音响起,说:“没事吧?”
头盔被摘下,欧泊闭着眼,脸色苍白,躺在椅上猛喘。
教官摘下了他的头盔,周围的新兵都已疲惫得无以复加,教官道:“这是经过神经调节控制的,昏迷后会自动停止,你居然撑了这么久?”
欧泊道:“我……我……”
灰狼道:“再试试,调高痛觉。”
欧泊色变道:“不,不!我会死的!”
灰狼笑了起来,说:“开个玩笑。”说毕把头盔收走,说:“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欧泊连站都站不稳了,靠在墙边浑身发抖。
“你没事吧。”暮枢是最早昏过去的,现在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欧泊仍嘴角苍白,汗如雨下,勉力点头。
暮枢让欧泊搭着他的肩膀,回到宿舍里去。
休息十个小时后,又是第二波训练。这次则是精神痛苦,所谓精神痛苦,则是比疼痛更深一层的,瘾、麻痒与崩溃式的原始条件反射,这种折磨比痛苦来得更强烈,也更难以驱除。
接受训练的新兵俱忍不住在地上哀嚎,一副挠心挠肺的模样,那种滋味欧泊一辈子也忘不了,心头麻痒难当,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却又抓不到。
一名新兵忍不住用头在地上猛撞,最后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这次欧泊的信念没有再帮助他,仿佛只有在精神将受到永久伤害的时候,信念之力才会自发驱除意识的入侵者。
但欧泊仍挺到了最后,摘下头盔的时候,他几乎有种死过一次的错觉。
教官道:“滋味如何?”
“罂粟!幻蓝萤石!女萝之母的|乳汁!远星射电!”教官峻声道:“这些东西都能令你产生依赖,称之为毒品!长期使用后失去了它们,毒瘾就像你们刚刚接触到的那样。”
“有多少佣兵为了麻痹自己。”教官冷冷道:“使用这些违禁药物,最后失去了所有的战斗能力,成为在地上翻滚着的,虫子一样的废物。我相信经过这次以后,你们不会再对星际毒品有兴趣了。”
欧泊艰难摆手,摇摇晃晃起身,擦去眼泪与鼻涕,点了点头。
“祝你们长命百岁。”教官随口道:“休息二十四小时,下次课上继续。”
第三次课程与第二次足足相差了一个宇宙日,依旧是精神刺激训练,这一次则换成了恐惧效应。
头盔刺激肾上腺激素分泌暴增,刺激所有人生成恐惧心理,发抖,失控,最终达到一定程度时,将进入毁灭前的幻觉状态。这次欧泊几乎完全不受恐惧影响,他的信念就像一道铜墙铁壁,丝毫不惧。
三次课程结束,接着又是三次循环,只不过这一次教官调整了头盔的刺激强度,把它根据每个人的接受极限打开,并让他们简单行动——包括回答问题,拼图,走动,在封闭环境内寻找出口。
直到又一周后,学员们被折磨得心力交瘁时,最终的考核来了——三种反应交叉刺激,以及一起涌上时,欧泊几乎要被整得疯了,他必须应付这三种轮番袭击或是同时涌上的强烈刺激,戴着头盔,两人一组逃离训练场内的迷宫,并带着武器与战斗机器人打个没完。
他与室友兼同桌暮枢被分到一组,几次濒临绝望,最后扛着暮枢,跌跌撞撞地出了迷宫。摘下头盔的那一刻,简直就像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教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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