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一向有着早起习惯的温陈刚从睡梦中醒来,便听到管家荷香在外敲门,“大人,于公子来了。”
如今他府中的下人,都是小皇帝以往身边的侍女。
这么大的宅子,小皇帝本打算给他安排一帮小内官伺候着,可温陈好歹不同意,说什么一起上厕所不方便,万一被发现他是个假太监,那小皇帝和婧妃以后都要守活寡。
可小皇帝自然也不愿意放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他跟前。
二人各执一词,犟了半宿,说好的一夜七次郎也变成了一夜三次郎。
即将天明,二人才各退一步,温陈得到了养眼的下人,小皇帝也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宫女盯着他,温陈稍有异动,她们便会进宫禀告。
望着胯下高高隆起的小山,温陈微微叹了口气,“当皇帝就是麻烦,好端端的两口子还不能住在一起共享极乐……”
“大人,你听到了吗?”门外荷香再次催促道。
“叫他去偏厅等着!”
说罢,穿好衣服用清水抹了把脸,准备好的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去找于培生。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胰脏特有的腥臭。
于培生楞楞的抱着一大盆血肉模糊的脏器坐在地上傻笑。
温陈无奈扶了扶额头,“下次多给肉贩子些银子,让他们洗好了再拿回来。”
接着,便招呼荷香带人把木盆里的肉块拿出去冲洗,这些姑娘寻常虽是伺候皇室的主,但干起脏活累活来一点都不含糊,这倒是十分合温陈的意。
其实按理说,牛胰岛素相比于猪胰岛素更适合人体需求,奈何大盛境内禁止宰杀耕牛,牛胰脏属实不太好找,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猪的胰脏。
看着洗好的胰脏放在自己面前,于培生一时有些难以下手。
“温兄,这玩意怎么做药引,用不用拿些香叶桂皮来……”
温陈瞪了他一眼,拿出准备好的捣蒜钵推了过去,“找一块出来捣碎。”
“要多碎?”
“和你嘴一样碎!”
“哦,那还真是挺碎的……”于培生听话照做。
而温陈则拿着之前制作古龙水时安装好的设备,开始从烈酒中提炼酒精。
其实从胰脏中提取胰岛素并不是什么精细活,他记得课本上讲过,只需要用一定浓度的酒精和水的混合液,按照一定比例与捣碎的胰脏混合,便能使胰岛素沉淀。
可难点也在此,课本上并没有讲水和酒精的比例是多少,而且他更不知道自己能提纯出的酒精浓度又是多少,这个数值得经过很多次的实验比对。
而且在如此恶劣的实验环境中,猪胰脏很难保鲜太长时间,一旦有了异味,就得全部扔掉,等下一天重新实验。
不过,好消息是太后在改变饮食习惯后,糖尿病的症状有所好转,她等得起。
果不其然,温陈在不知道酒精浓度的情况下,将其与胰脏碎片混合很多次后,都没有看到所谓沉淀物。
可二人忙活了一上午,身上被沾染了一股极为难闻的怪味,用于培生的话说,二人闻起来就像两头喝醉了的死猪,苍蝇见了都得躲躲。
温陈看着简陋实验室中的一片狼藉,无奈摇了摇头。
“看来一天两天是成功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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