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翎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那你可要打的狠一点,最好打断这根木棒才好。”
白夜傅被他狠狠一噎,血气立即灌入脑子里,立即把木棒举起来,却不想林思涵冲上去抱住了白雁翎,哭道:“爸,你别打雁翎了,打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心扒着雁翎不放,才让他这么讨厌我,这件事和雁翎一点关心都没有……”
“涵涵,你回来!你怎么这点骨气都没有!”
林父大怒,看见白雁翎面无表情地想把挂在他身上的林思涵摘下来,就更是气得站起身,走过去拉了女儿,“我们走!这样嫌弃你,把你当成什么了?我们的千金宝贝被人当成垃圾一样丢还像话吗!”
他瞪着白夜傅,“白先生,你家儿子你好好管教,这婚,一定要离!明天民政局一开就把证领了!我们林家和你们白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林思涵被父亲硬生生拉到身后,还哭着喊着要到白雁翎身边去,白夜傅瞧着这件事不教训一顿自己的儿子难以收场,狠下心,挥起棒子直接对着白雁翎的膝盖狠狠敲击了一下,众人在场的都仿佛听见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白雁翎发出一声闷哼,直直地跪在地上,钻心的痛从腿间袭来,他咬着牙,双手撑在地上,一声不吭。
“雁翎!”
林母也站起身,觉得事态有些失控,“亲家公,使不得!没必要弄成这个样子的。雁翎还是年轻人,有时候做事不太稳妥也是正常的,没必要这样的……”
林思涵挣脱开父亲的手,直接跑到白雁翎身边坐下来看着他,“你没事吧?”
她承认听见白雁翎那样宣布时整个人精神都恍惚了,也承认之后内心恨意迭起,恨不得拿刀一剑戳了他的胸口,可看见他额头的冷汗慢慢滑过白皙的皮肤低落到地上,眉宇间尽是忍受痛苦的神色,又心中不忍。
她所喜欢的白衣少年,曾经轻狂到不可一世的神态,已经多少次翩若惊鸿的身影,却像如今这样跌落到地上。像是被迫跌下神坛,成了一个平凡的人。
她心痛,伸手想抚去他脸上的汗水,他直接撇过头,下巴昂到一边,冰凉的眼神显示着他拒绝她的触碰,仿佛是一种玷污。
“亲家母,他是年轻人?他马上都要二十八岁了!二十八岁,我差不多都已经开一家公司了,他会干什么?连家里的关系都处理不好,还花心,不负责任……我真是倏忽了对他的管教,才让他一直这样肆无忌惮。教不严,是我的过错!”
白夜傅痛心疾首,拿着木棒走到白雁翎身前,语气森冷,“你这样不负责任……你母亲在天知道,会多伤心!”
白雁翎缓缓抬头,望着父亲,依旧扯起嘴角,“我没有不负责任,我自始至终爱地是同一个人,至于‘不负责任’这个词,形容你才是非常贴切吧,父亲?”
白夜傅遽然睁大双眸。英俊的面容出现一丝破碎,“你说什么?”
“我说。”白雁翎淡淡地笑着,尽管忍着痛意,“我不敢说自己是深情的人,但父亲你我可以确定,从来都才是一个薄情寡性的人,如果母亲这么早去世有原因,那我想,应该是她承受了你本该承受的报应。”
白夜傅眼睛眯起,直接挥着棒子在他背上重重地打下去,白雁翎几乎被打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心。
这下,连林父都看出白夜傅是把自家儿子往死里打。心里的气终于消散不少,也过来劝说:“老白,别这样,他可是你的儿子,你这样打不行。”
林思涵哭着恳求白夜傅停手,白夜傅却依旧一棒一棒地打着白雁翎,嘴上问道:“你承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白雁翎耷拉着眼皮,“我错了。”
“你错在哪?”
“错在没认清林思涵的真面目,我应该早一点就知道的。”
“你!”
白夜傅又狠狠打了他几下,白雁翎突然吐出一口血,吓坏了在厅内的所有人。
“亲家,算了……”林母不忍。
林思涵直接跪下来求白夜傅别打,又被林父生生拉起来。
白夜傅面无表情地拿着木棒看着儿子。
“向林家人道歉,说!”
白雁翎笑都没了力气,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却望着父亲锃亮的鞋,气若游丝,“爸,你……你应该向我道歉。我的命运和婚姻,一直掌握在你手里,我像个牵线木偶……被你提拉牵引……现在,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结束这个错误,你应该……应该称赞我有勇气,应该对我说你错了,不是吗?”
白夜傅气得还要打他,被林父拦下,“亲家,不能再这样打了,不然,真的会出人命的。”
白父却依旧不肯收手,他必须给林家人一个交代,盯着在地上瘫如烂泥的儿子,他狠着心,“就算打死他又有什么关系?我养他二十多年,没想到养出一头白眼狼!白雁翎,我告诉你,你今晚不向林家道歉,或者还想和涵涵离婚,你就摊在这吧!死了也好,眼不见为净,去看你的母亲,看看你母亲会多伤心!”
一直倒在地上没说话的白雁翎,却忽地动了动嘴,“……要是你们坚持不离……就不离吧。”
林思涵本以为他永远不会松口,突然听他这么说,喜出望外,连忙对白夜傅道:“爸,雁翎已经同意不离了,赶紧叫个医生过来看看他!”
白雁翎缓缓吐出第二句话,“……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白夜傅冲他喊。
“先看看医生吧。看医生的时候再让雁翎说也行啊,现在他这个样子……想说话也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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