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长得道貌岸然,可惜张了张嘴。”斯内普回敬道,“你还不如你儿子,至少他不会在有求于人还当面讽刺。”
“你总是这么死板,西弗。”卢修斯将酒杯举至齐眉的位置,像是一位观察沉淀物的品酒师,让光线汇聚到杯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推动帆船前行的并不是高耸的帆蓬,而是看不见的风’——谁能控制风的方向?是我,还是你?”
斯内普也看着他杯中的酒,不再纠缠上面的话题。尽管完全不赞同,但他非常清楚好友固执的脾性,保留且尊重彼此的观念,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相处的最大默契。
接下来,他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黑魔标记上,达成了绝不轻举妄动的一致。
一个多小时后,送走斯内普的卢修斯在沙发上闭目躺了一会儿,又返回了书房。
而德拉科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卢修斯拍了拍儿子淡金色的脑袋,见他睡得香甜,并不忍心叫醒他。他半蹲下身环住德拉科的肩膀将他抱起,还轻轻颠了颠,这时被他压在手底下的羊皮纸滑落下来,上面抄了一半的文字完成了从花斜体到狂草到断点密码的演变。
“小兔崽子……”他失笑地摇了摇头,“以后可给我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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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28修。
第5章5少年新愁
马尔福庄园的主客厅内,七盏盛大宏伟的水晶吊灯熄灭了六盏,只有中间靠近壁炉这一侧的沙发上方的灯还亮着。卢修斯悠闲地倚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里的文件。茶几上摆着两个杯子,其中一个茶杯里升腾起袅袅白烟,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忽然,壁炉里的火焰变成了绿色,他抬头望去,见到另一位“自己”从壁炉中走了出来。
来者穿着一袭正式的西服套装,拥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相貌,那双狭长的灰眸顾盼间,流露出了威严的气度。淡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连同他手中持握的银质蛇杖,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沙发上的卢修斯没有丝毫惊讶,他甚至冲他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浏览文件了。
“见鬼,”新进来的“卢修斯“低声抱怨着,”那群人真是拖拉——喂——“他将蛇杖往沙发一丢,被头也不抬的卢修斯准确地接住了。
“——有你这样的丈夫吗?”他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谁替你奔波劳碌,开了一整天无聊的会议,受够了恶心不说,还要在家里受你的冷脸?”
“显真水在飞路粉边上,”卢修斯说。
“西弗来过了?”来人挑起了一根属于卢修斯的长眉,见他不答,轻轻哼了一声,才转过身去,从炉边柜上摸出了一个银灿灿的小瓶子。瓶中银色液体滴到手上的瞬间,他的脸庞就起了变化,像是扭曲的橡胶,片刻之间就变成了一位黛眉杏眼、容颜秀美的女人,赫然是这座恢弘宅邸的女主人——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
“复方汤剂补充了吗,”她把瓶子放回去,折起两截过长的衣袖,“家里的存货不多了。”
“我记得秘藏室有备用的,复方汤剂又不是管制药剂,不用什么都麻烦他。”卢修斯说道,“他可是邓布利多密切关注的人,怎么肯赏脸吃我们家的饭?”
“你们吵架了?”纳西莎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卢修斯打了个响指,茶几上多出的那个杯子里立刻盛满了茶。
“德拉科呢?”她端起杯子问。
“睡着了。”
“睡着了?这才几点?”
“在我书房睡得可香了,我总不能把避险通道都封了吧?”卢修斯在最后一页纸签好了名,才放下文件看向她,“邀请函散出去了?”
“他们又没理由拒绝。”纳西莎皱了皱眉,“德拉科还没吃饭吧?不行……”
“喂……”
刚喝了两口茶她就坐不住了,卢修斯没能叫住她,也就任由她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上楼去。
这栋宅邸的装潢锦绣华美,连脚下踩的地毯都描金绣彩的工艺品,但若是穿过三楼的喷泉造景,来到这条通向主人卧室的通道内,反倒会发现所有的绚丽奢华在这里一下子收敛起来了,金青二色的帷幔与橡木果形状的挂灯相得益彰,既雅致又温馨。
除去走廊尽头那扇气派的主卧门,走廊两侧的两扇门分别对应着家族继承人的起居室,与家族族长的大书房。
纳西莎在那扇镂刻飞龙的门上敲了敲,就推门进去了。
起居室内没亮灯,一线光从卧室那端虚掩的门扉中钻出来,在窗外暗淡的天色中显得格外耀眼。
“德拉科?”她在外面叫了声,“你没睡我就进来啦?”
只听见砰地一声,房间里传来一记沉闷的咚响,紧接着是一阵仿佛树叶翻动的哗哗声,然后才听见有人答道:“哦,那就进来吧……”
这个声音也闷闷的,情绪不高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你爸也没教训你呀?”纳西莎推门进来,望见德拉科扶着栏杆在露台上吹风,留给她一道瘦长的背影。
少年人的身量已渐渐长开,像一株纤细挺拔的杨树,他淡金色的头发在风中摆动,像是树梢那簇最柔嫩的叶子,轻轻地在她心底挠了一下。
“不跟妈妈说说?”她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熟稔地绕过一摊花花绿绿的杂志、矮桌上一碟只咬了一口的点心以及东倒西歪的龙形玩偶,见怪不怪地避开散落了一地的扳手、线圈、剪刀和金属拨片,来到露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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