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伏地魔讥诮道,“爱和正义?”
“猜测不一定都准,但猜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德拉科注视着他,“只是有一次我忽然想起来,伤害一头独角兽尚且要承受诅咒,那杀害一头更加珍贵的凤凰,诅咒会不会更诡异更难缠?”
“那真是可惜了,我没能亲自送走那头蠢鸟?”
“祝福和诅咒就像光和影,从来不会单独出现。”
“现在可不是检验你魔咒基础的时候,德拉科。”伏地魔眼中的红光闪了闪,“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废话……”
“为什么不聊聊呢?这么多年了,唯一一个了解你的,哦,邓布利多也不全然了解你,他毕竟不是斯莱特林,或许你觉得自己不需要认同,甚至乐于见到所有人都痛恨你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德拉科轻声说道,“但有些路,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你在试图教训我?”
“难道不是事实?灵魂的削弱让你面对凤凰庇护的波特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寻找老魔杖。”德拉科非但没有拔出那根传奇魔杖,反而是像在请教老师那样,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但光有它还不够,霍格沃茨里还有藏有更强大的力量,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毕竟那头蛇怪不可能靠吃老鼠过活,而封闭的密室内连老鼠都没有……”
他转过头,毫无顾忌地盯着萨查拉的雕像看,雕像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球在荧光下泛着古老的青铜色。伏地魔目光扫过雕像沉到水下的鼻尖,发觉水面不知不觉又上涨了不少——不对,那雕像之下翻涌的水流,不是往外泄,而是往里冲!
他抬手打出一道凌厉的魔咒,魔咒射进翻腾的水底,发出了一记沉闷的轰响,似乎击碎了什么东西,然而水面没有翻起任何碎片,只有黑沉沉的水波晃荡。
“这是——冥河水?”伏地魔紧紧盯着德拉科还带着笑容的脸庞,“你什么时候——”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扬起了眉毛。
德拉科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在一片响亮的哗哗声中抬高了声音:“说服炼金协会那些人确实不太容易,即便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们就是你请来的‘律师团’?”伏地魔想明白了一点,“就算你赌我会来这里,又怎么能在一两天内完成这一切?时间魔法?就算你愿意支付那个代价——”
“你不也夸赞过我在炼金术上的奇思妙想?”德拉科侧着身子,他那沾染荧光的眼底却无一丝笑意,“说实话,从小我就很好奇,那些被消失咒清掉的东西去了哪里。”
“消失柜?”
“那可是仅存的一对消失柜了……”
伏地魔冷哼一声,甩出一道灼目的红光打断他虚情假意的拖延,那红光像是烙红的铁链一样钻破天花板,几乎同时另一道绿光射向德拉科,并迅速裂变成无数道光痕,像一张兜头罩下的大网。
德拉科没有拿魔杖,他低下头,似乎要掩饰眼中再也压抑不住的厌恨,但就在伏地魔得逞前的那一刹,漫溢的冥河水突然炸开,好像他引爆了埋在水底的炸弹,飞溅的水瀑吞掉了诅咒的绿光,也让飞向雕像的伏地魔坠落了下来。
尽管已经离雕像很近了,伏地魔却转过身,顾不上抹去脸上的水珠,面目狰狞地叫道:“你骗我!”
“何必这么多疑?”德拉科侧身对着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多疑?哈,笑话!”伏地魔气极反笑,“你竟然还在遮掩,马尔福,你祖父在你面前都要自愧弗如——消失柜只是你转移注意的幌子,真正操纵冥河水的是你,你在消耗布莱克的血脉,这是来自布莱克的魔法!”
德拉科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感受不到他身上节节攀升的气势。
“怪不得你一直东拉西扯什么凤凰,因为你算准了我要拿回霍格沃茨的力量,故意使我心生警惕——”
“难道不是你受伤了?”
伏地魔冷冷地哼了一声,嘴里再吐出来的就是尖细的蛇语了,这声音比先前急促了许多,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躁。密室的四面墙壁隆隆震动,他甚至开始对斯莱特林雕像发起进攻。
雕像默然地注视着那个不凡姓氏的唯一后人,它青铜质的须发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砸进水中,掀起了更大的波澜。伏地魔又一挥魔杖,天花板上伸出了粗壮的藤蔓,它们伸进水中,像托举果实的枝条,将他带离了齐腰高的水面。
俯视着下方的一片乱象,他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这所学校可真够了不起的,献祭了一头凤凰还不够——但是,值得么?”
庞大的阴影凌驾于光源之上,针对密室的攻势被伏地魔牢牢控制在一个方向,维持住了几根仅存的蛇柱。冥河水却开始如同海浪般翻涌,德拉科的吟唱声被完全掩盖住了,他往水中抛下一件东西,下一刻,三条闪着绿光的小蛇跳出水面,向伏地魔飞扑而去。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刺鼻的腥味,伏地魔迅速调转魔杖打出三道银光,银光撞上小蛇,小蛇吞掉银光,自己也化作了一滩水掉了下去。
“毒液?你找死——”
逆冲而上的水汽模糊了伏地魔的面容,也模糊了德拉科的身影。森冷的流光搅动空气,混沌的轰隆声之余泄露出几声散碎的呼喝,短短几分钟他们就交换了许多道咒语,又彼此都心照不宣地将咒语威力牢牢控制住,没有波及目标之外的墙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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