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马尔福有把握应付他们,那我就借这个众人瞩目的时机揭露他们的阴谋,伏地魔不是想杀我吗,我就把自己送到他们面前,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撕下那层虚伪的外壳,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哈利离去的背影从容而果决,讲台前的影子轻轻一颤,黑暗中响起了一个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对不起,我没能守住她……”
这天晚上,哈利和罗恩、赫敏一起熬了个通宵,尽管不赞同,但赫敏依然忠诚地帮他分析了当前形势,准备了多个应对策略。
第二天上午,哈利从行李箱最底下翻出西装,又拿了件大衣套在外面,冒着零星飘起的雪花跨过城堡大门时,忽然眼前一亮,一道鲜亮的影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差点没有认出这位贯穿自己整个少年时期的死对头了。
德拉科穿着米黄色的西服,却是非常休闲的款式,内搭的白色圆领上衣露出了他修长的脖子,下半身是同色的长裤和短靴,像是某个暖秋时节的猎装,但绝对和他昨天“正式”那个词没有半点联系。
哈利觉得他仿佛完全没有活在眼下这个冬天。
“我不能假装我欢迎你,波特,”德拉科冲他伸出一只手,“但也无预想中的排斥。现在由我带你一程,我想你也不会排斥我的,对吗?”
哈利看了他一眼,握住了那只手。那只手冷得像冰一样,连带他心中的情绪似乎都要被冻结了。旁边另一位律师模样的人也把胳膊递过来,哈利正奇怪他那支豪华律师团怎么就剩了一个人,视野就被拉入了幻影显形的黑暗漩涡,然后掉进了一间装潢华丽的客厅中。
德拉科往壁炉里撒了一把飞路粉,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瞬间转为绿色。
“不需要地址,”哈利听见他说,“现在这个壁炉只联通一个地方。”
通过飞路网传送,他们又来到一间同样装潢华丽的办公室,银绿色的风格非常斯莱特林。
哈利意识到他们已经进入了魔法部。
德拉科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搭乘电梯,一路上的人都向他们行注目礼。哈利注意到每一层的人数都很少,不说与他五年级时相比,就连几个月前他侵入魔法部那时都比不上。而且,他还注意到所有人都眼神躲闪,受审的人却仿佛巡视领地的国王,信步闲庭地走在路上。
审判室和神秘事务司同在一个楼层,是一间圆形的地下石室,粗糙的石头墙壁上插着火把,弧形排布的长凳上坐着零星的巫师,他们大都上了年纪,满是褶皱的皮肤和枯朽的头发被昏黄的光线照得模糊不堪。
他们进门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低语,这时身后追来一个巫师,他托着一个金色的仪器,气喘吁吁地对德拉科说:“魔杖……马尔福先生,您的魔杖……”
“我知道规矩,”德拉科表现得很温和,“所以我干脆没带,你可以搜。”
检测巫师小心翼翼地激活了仪器,哈利已经挑了一个位置坐定,脑海中却浮现出他手执剑杖的那一幕。
“你来得比我们想象的早。”最前方有巫师出言讽刺,“看来马尔福先生早有准备。”
哈利看见德拉科对那位律师点了点头,还给那位律师变出了一把扶手椅,显露了一手令人惊叹的无杖无声魔法,就倚坐在石室中央那把带镣铐的椅子里不再开口了。
接下来的过程哈利曾经亲历过一遍,威森加摩的指控很严厉,但都被那位律师一一化解,甚至还总把他们反驳得哑口无言。
看来马尔福家的金子真是没有白花,哈利不舒服地拉了拉领结,那件过于沉重的大衣早被他丢在了一边,反正这间屋子很空,一声微弱的咳嗽都能听得真真切切。审判双方的争论全然不算激烈,中间不时夹杂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有时是石椅上的镣铐自行晃动,但更多时候是椅子上那人的无聊拨弄。
就在哈利感到越发蹊跷的时候,主审官突然举起了一份文件:“我们不光有清晰的证据,还有证人——虽然要说服受害者出面作证并不容易——我谨代表我个人向这位勇敢的先生致敬……”
哈利坐直了身子,一边听她介绍受害者情况,一边观察被领进门来的证人样貌。证人大约十七八岁,年轻得出人意料,据主审官说他来自一个偏僻的山区,因为家族历史上曾出过一位著名巫师,所以食死徒一度想招揽他们,但遭到他父亲拒绝。
又是一个典型的受害者案例。哈利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儿,这位年轻证人忐忑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过去那个自己。
“然而,”主审官继续说,她昂着脖子,发紧的嗓音隐隐透着激动,“也是那位已故阁下留下的特殊魔法——尽管已经十不存一,但仍旧拥有记录能力——对防护魔法造成最大损伤的那个人,无论他怎样伪装,魔法都将记录下他的真面目!”
她一手举着文件,另一只手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记录魔法由执行司搜集后提交神秘司验证后真实有效,同时这里面盛有的证人记忆,恰好可以和记录魔法相印证,马尔福先生,请问你要怎么解释!”
“是你——就你这个该死的食死徒!”证人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像是要冲上去给那个安坐在审讯椅中的人一拳,“你闯入我家,杀了我父母!要不是他们把躲藏的暗柜让给我们,你连我和我妹妹都不会放过!你该死——该死,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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