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了,西奥多,”布雷司懒洋洋地朝卡罗抬了抬下巴,咧嘴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放倒那个大块头还用得着什么授意?就他那个填满芨芨草的大脑,谁稀罕——”
“你怎么说,霍拉斯?”斯内普不耐烦地转向还一脸愣怔的斯拉格霍恩。
斯拉格霍恩纠结地挠了挠眉毛,“这个啊——那个——我也是半路赶过来的……”
“那是我让马尔科姆——”
斯内普突然拔出魔杖,布雷司夸张地倒退两步,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空气中猛地弹起一道迅疾的绿光,瞬息之间就穿透白光击中了卡罗!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骚动,但他们还不明白那道魔咒的意义,面色阴沉的斯内普嘴唇翕动,一个强大的防护咒逐渐在众人面前升起,防备的方向居然是他半分钟前走出的长廊。
丝丝缕缕的烟雾漫出长廊,斯拉格霍恩颤抖地举着魔杖,声音因恐惧而尖锐:“谁——谁在那儿!”
黑烟缓慢地扭曲成了一道纤细的人影,只是人影全身都笼罩在漆黑的兜帽斗篷下,没有一寸皮肤暴露在外。
“霍格沃茨是一所学校,阁下,”斯内普谨慎地用上了敬语,“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能够令阁下屈尊潜入?”
“好久不见了,西弗勒斯,”兜帽底下传出了沙哑的嗓音,像乌鸦的啼叫,“报复而已,不值得你大动干戈。”
“对食死徒的报复?在霍格沃茨?”斯内普攥紧了魔杖,他记忆中绝对没有这样一位实力恐怖的兜帽人,刚才那个死咒直接击穿了他试探的魔咒,连半分偏移都没有。除了黑魔王和邓布利多,他从未见过有其他人的魔咒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你要是想请我喝一杯,那大可不必,”沙哑的嗓音无法给出任何判定身份的有效信息,他甚至不清楚兜帽人的性别,“显然凤凰社的愚蠢是会传染的,不然作为邓布利多最得意的间谍——”
人群的骚动顿时变作喧哗,学生们的惊叫声和呼喊声响作一锅粥,又吸引了更多的人围拢上来。
“西弗——你——”斯拉格霍恩瞪圆了眼睛,吓得差点丢掉了魔杖。
“阁下开什么玩笑?”斯内普冷冷地盯着兜帽人,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以这种方式宣之于众,“凭阁下的实力,何必通过这种方式博人眼球。”
“凤凰社愚蠢的仁慈只会给人可趁之机,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绝对不会相信马尔福嘴里的话,尤其骗你的那个人还失去了魔力。”兜帽人低哑的嗓音有着奇异的穿透力,在一片嘈杂中仍旧清晰可闻,甚至让人群不自觉地停下了议论。
“不然我也不用亲自动手,帮你解决掉霍格沃茨的隐患——莱斯特兰奇将在今天成为历史,卡罗兄妹就算是赠品。”
“你说什么——”
“当然,贝拉特里克斯的死是你的功劳,”他兜帽动了动,似乎在对他点头,“不过我的建议是,让你们攻打阿兹卡班的人经由北爱尔兰港返航,比起接应波特先生那枚十拿九稳的魂——”
“——你究竟是什么人?”斯内普干脆省略了敬语,但当着一群学生的面,他根本无法做些什么,兜帽人言语之中明白无误地传达着对凤凰社的不屑,恐怕他杀死卡罗绝非出于善意。
“去碰一碰魂器之外的收获吧。”兜帽人的身影重新散成黑烟,飞上了不知何时飘起细雨的天空,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雨滴早已沾湿了门廊外围几圈人的衣襟,却没有一个人离开,眼见斯拉格霍恩还处于梦游状态,斯内普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痛,那位兜帽人知晓的秘密再多也不要紧,魔法界总有许多神秘莫测的窥伺手段,然而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公开伏地魔魂器和凤凰社行动——在他悄无声息地潜入霍格沃茨杀人之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以及,要不要通知金斯莱按他说的那样,“去碰一碰魂器之外的收获”?
在哈利闯入古灵阁的同时,凤凰社也攻进了阿兹卡班——几乎就是四个月前食死徒攻打阿兹卡班的复刻——不光为了牵制食死徒人手,更在于他们能够利用德拉科的身份,完成一次性价比极高的拯救行动。
而不出一个小时,这里发生的事情就会插上翅膀飞往世界各地,他仰头看向阴云密布的天空,认真考虑完全封闭霍格沃茨的可行性。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将丝线般的细雨吹得飘忽不定,一望无际的阴云绵延至天垂,同一片天穹下,马尔福庄园也在茫茫风雨中飘摇,隔着重重雨幕,那华美的大门和气派的楼宇在铅灰色的原野上闪烁,宛如一场不稳定的梦,飞进了过去十个世纪里威尔特郡的乡野怪谈中。
当麻瓜混淆咒失灵时,通常意味着庄园里有不同寻常的重大事件正在发生。
卡隆·梅利弗伦立在不远处的丘陵上,收回了观察的视线。风雨被一道透明的屏障阻隔在外,雨水形成了一道道湍急的小瀑布悬在他面前,不远处一团模糊的黑云正在靠近。
“您回来了,梅涅沙姑妈。”梅利弗伦侧过身子,冷漠的面庞上扯出一抹微笑。
阴云钻过屏障落在地上,化作一位披着黑斗篷的金发女士,她有一双奇特的、紫水晶般的眸子,以及即便笼在宽大的斗篷里,也不能遮掩的纤美的身材。
“维持得不错。”她的嗓音含混而嘶哑,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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