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回头看他:“你认识杜克安小姐?”
北百川打量了少女几眼,摇头道:“不认识。”
朵勒丝听到这话,反倒将门全打开了:“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说罢又看向布鲁斯,“亚道夫先生,我听爷爷提过你,先进来吧。”
布鲁斯又看了眼北百川。听这少女的话,她应当是和北百川有过一面之缘。可究竟是怎样的一面之缘,能让她在瞬间卸下警惕和心防,让两个大男人入室登堂?
疑惑归疑惑,机会难得,他赶紧道谢跟着进了屋。朵勒丝一边走一边往屋里招呼:“珍妈妈,给爷爷打个电话,说亚道夫先生来找他。”
一个白胖的老妈妈走出来,对两人笑着打招呼。在围裙上抹抹手,引着他们进了客厅。
客厅不大,放着略旧的米白沙发。沙发上摆放着几个荷叶边的靠枕,枕套上印着花团锦簇的粉玫瑰花。一张玻璃小茶几,茶几上放着双层果盘,盛着洗干净的水蜜桃。
朵勒丝招呼两人坐下,故意坐到离北百川最远的地方,又是看他,又故意不看他地搭话:“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北百川又在回忆里找了找,也没找到这个少女,只好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
朵勒丝带着心虚又娇羞的笑,梳理她胸前的鬈发:“青梅山。去年在青梅山,我们见过。”
这话并不准确。准确地说,是她见过他。
去年十月,正是去青梅山看枫叶的好季节。朵勒丝约了几个要好的女孩,一同去青梅山野餐。可没想到那天人多得不行,莫说野餐,就连停步都难。山门前熙熙攘攘的,朵勒丝和小姐妹被挤在人群里,热得直出汗。
几人前方不远,正有个年轻母亲。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行李箱,胳膊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塑料兜。小孩手里拿着个彩纸粘的小风车,正对着呼呼地吹气。忽然人群推搡起来,小孩的手被人一撞,风车掉进了人群里。
“风车!妈妈!风车!”
“掉了就掉了。这么多人,妈妈捡不到。”
小孩不再要风车,嘴巴却变得扁扁的,忍着哭。
这时一个大高个弯腰捡起那个小风车。扒开密实的人海,将风车还到了小孩的手上。又拎过年轻母亲的行李箱,举到头顶,一路把娘俩送到山门口,而后没了影子。
朵勒丝和几个小姐妹也借了光,跟着顺溜溜地进了山。几个人聊聊玩玩,走走停停,最后在半山腰的小石桌前野餐起来。
其中一个少女用波奇棒指着还愿石阶,说道:“山底下还是人挤人的,到了这里却没一个!”
另一个少女故作成熟地叹气:“所以说人心凉薄。”
朵勒丝不搭茬,只是托着下巴看着石阶。她记得山下那个好心的大高个,也是走的还愿阶。难道他也放弃了吗?
晌午过后,天凉了。起了风,一下一下推着石桌上空了的零食盒。正当几人准备收拾东西下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朵勒丝的视野里。
那个好心的大高个,正在不远处的还愿石阶上,一步一磕地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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