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鹫有他独特的魅力。表面上的,身材好。倒三角,大长腿,一把纤腰,人间极品。
剩下的,就是身上那个劲头。七分颜色,他能演出十分风姿。一样的舞,他就比别人辣。穿越多越辣,脸越严肃越辣。越不屑一顾越辣,辣得人上头,上瘾,想被他踩在脚下。
从赤鹫开始跳热舞开始,已经过了二十年。可这人就像是吃了防腐剂,不见凋零,反倒越发的有韵味起来。弗洛里艳舞王,至今除了赤鹫,还没有第二个人担得起。
北百川坐在吧台的角落里,点了杯鸡尾酒。也没怎么喝,听着周围的闲言碎语。大多是关于赤鹫的。越听脸色越沉,越听胸腔越痛。
爱情在作祟。爱情的独占欲在作祟。
北百川不敢喝,怕喝多昏了头。他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得牢牢拴住心中的野兽。
灯光红了。人群骚动起来,往舞台边上涌。
北百川也放下酒杯,跟着人群往舞台去。
舞台边摆着圈小南瓜灯,响着欢快的鬼叫电音。是应景万圣节。虽然有点早了,但娱乐总是要提前消费的。
赤鹫缓缓从台后走出来。没穿高跟,可能是身上的伤未愈,只穿着素面男款皮鞋。低腰裤,短皮衣,露一截皓白的腰。拉链开到胸,胸前横绑着皮带。背着小恶魔翅膀,三角的闪电长尾巴,头上戴着对荧光尖角。
蛇中最剧毒的蛇,魔中最要命的魔。
节奏一起,尾巴一甩,啪地抽到看客的心尖上。周围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不知道哪个公鸭嗓竟都破了音儿。
北百川握紧拳头,嘴里发苦。
他好性感。但我无法独占。
如果可以,北百川想把这里所有人都揍一顿,扔出大门。然后压着那恶魔在台上,让他只能在自己怀里放电。想独占他,想与他相爱,想咬他全身。想得不得了,嫉妒得要发疯。
尊重和理智凝成铁链,拴着他的兽杏。而此刻这铁链剧烈晃动,哗啦作响。alpha的征服欲抽打着他,爱的独占欲炙烤着他。到最后都汇聚一股酸意,冲上他的鼻腔。
妈的。都别看。都不准看。
能不能别给他们看。
求你,别给他们看。
如果我像金秃子一样有钱,是不是就可以买下你的千娇百媚,保护你不再沐浴在下流视线里。
北百川明白了一件事。关于爱的事。
原来爱不甜美,爱如此之痛。比拳头痛,比苦难痛,比这世间的一切都痛。
原来爱不免费,爱何其昂贵。比钻石贵,比尊严贵,比这世间的一切都贵。
而他,既痛不住,也爱不起。
赤鹫正在跳着,突然瞥到了人群里的北百川。这小崽子,不好好在家休息,来找大人的乐子。赤鹫一时兴起,逗弄般对北百川眨了眨眼睛。
然而出乎意料的。北百川既没脸红,亦没羞恼,更没有转身离去。
他流泪了。
在这片酒乐喧嚣中,他站在人群里,望着台上的人流下两行眼泪。脑门上贴着大号创口贴,穿着老款旧夹克,那么大个子,红着鼻子哭,傻乎乎得让人心疼。
赤鹫呆愣住了。这又是谁欺负了他的狼崽?他停下舞步,要向北百川走去。没想到北百川掉头就跑,扒开人群没命地跑,几步就跑出会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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