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在信里说维多利亚这件事。
贝拉有知道的权利,但不该由我来说。我希望卡莱尔能亲口告诉她。如果他们决心接纳贝拉成为家族的一员,就得有共同进退的觉悟,而不是一味将她蒙在鼓里。
如果灾难要降临,我们无法阻止,我和贝拉,都有自己要迎接的命运。
我最近总是想到命运这个词。
凯厄斯说命运是懦夫为自己的失败而找的借口,强者从不轻易屈服,他还说命运不可避免,就像水滴最终汇入大海,命运的洪流裹挟着所有自知和不自知的人。
我问他是哪一种。
他没有回答,或许答案他早就给过我,在中国南方的那个小镇,阳光灿烂的午后。
我从来都是后一种,陷入命运而不自知,试图反抗却又不敢付诸行动。
在福克斯传来寒假的消息时,凯厄斯提出要对我进行第二次转化。
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或者他早料定我不会拒绝。
海蒂每日早晨为我送来的鲜血,我在里面嗅到了虚弱的味道。
有一段时间,海蒂每天都会同我说阿罗和凯厄斯因为什么事吵得很厉害,几乎是一天比一天情况恶劣。
她那时连笑容也没有,说这话时带了浅淡的杀意。
我后来知道那种杀意是因为我。
但我又有什么罪过呢,我到现在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何在短时间内无法抑制地快速衰败下去。
转化定在第二天。
这晚凯厄斯没有来,窗户敞开着,风卷起窗帘一脚,像海浪拍打礁石的弧度。
我侧身躺在床上,不感到冷,也不感到困,只是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
我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转化我被提前预知,心里除了恐惧还有“早知如此”的了然。
星星很亮,窗户边缘映出人影的一角,风里传来极浅的雪松气息。
凯厄斯不知何时站在外面,我和他隔着一堵墙,此刻的距离,就像我们之间总隔着障碍的关系。
他想我爱他,可是我不能。
这是一种残忍,无论对我,还是对他。
就算最后我或许还是要向他屈服,为无法抗拒的吸血鬼本能低头,至少在现在,我不会爱他。
仔细想想,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除了地位不对等,更多的是我无法轻易去爱一个人。
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予到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身上,于我而言风险太大。
我曾经试着这样对贝拉,后来发现这是彻头彻尾的错误,我不想重蹈覆辙。
我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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