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你万多名金丹期却连飞剑都没有一柄的属下顷刻间杀得干干净净。”身上一道道淡紫色云雾喷涌而出,显示出元罗真人将近成就地仙正果的修为。元罗真人冷笑道:“故而,我作主给你两万粒大劫丹,你却要好自为之就是。”
站起身来,元罗真人高傲的说道:“本真人见你还算机敏,虽然青阳着人逐你出了道门,却也可以为我道门的附庸。你若是日后愿意为我道门效力,并且向青阳师弟负荆请罪求得他的谅解,以后说不定还能收你回来,却也是你的一番造化。”一旁的贤妙真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站在一旁,侧起身体斜睨着元罗真人,两个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拳头上一根根青筋慢慢的鼓了起来。
江鱼微微一笑,寻思道:“我是天生的贱人不成,被你们如此欺凌赶出了道门,还要抱着你的大腿哭着喊着回去做你们一气仙宗的狗?我就害怕刚刚投靠你们一气仙宗,怕是蓬莱岛这边的杀手就上门啦,不要给我说你们修道人都是一群清心寡欲的活神仙。”他摇头道:“多谢真人好意,江鱼心领了。只是江鱼无心修道,这辈子只想求一个红尘内的荣华富贵就足够啦。那一万…两万粒龙虎大劫丹,是我准备扩张捕风营,日后上沙场征战立功用的。”如此无耻的一番话,可也只有江鱼才能说得出来,用数千名甚至是万多名金丹期踏入修道门槛的高手去沙场征战立功,这等行为,真是应该被老天爷天打雷劈的。
顿了顿,江鱼很狡黠的看了一眼贤妙真人,再看看已经不耐烦,以为处理了所有麻烦故而想要离开的元罗真人,江鱼微笑道:“只是,不知道两位真人可知道青阳公子他元霄的晚上所救的那十几个女子,是什么人呢?”
元罗真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江鱼,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和江鱼说太多,身分地位相差太大了。贤妙真人则是诧异的看着江鱼,皱眉道:“青阳师叔只是说那夜他从你们手上救了十几位民女,如今留在了柴府做歌伎,因为是你们要强夺这些女子,坑害了那些女子的主人家,故而他才随手给了你们三鞭。”贤妙真人阴沉的看着江鱼,冷声道:“不要卖关子了,其中有什么玄虚?”
元罗真人也醒悟过来,他和贤妙真人都有一种自己一脚踏进了狗屎堆的感觉。江鱼摊开双手,微笑道:“承蒙元罗真人慷慨,两万粒龙虎大劫丹,这事情可就和我们撇清干系啦,以后和那晚的事情有关的一切后果,都得你们道门来承担啦!”江鱼摸了摸自己那一部油光水亮飘逸异常的胡须,很天真很纯朴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位真人:“两位仙长以为,我大唐朝如今吏治清明,可会有人仗势半夜去灭了人家满门,就是为了抢几个唱曲子的小娘们呢?何况那宅子的主人胡三凤原本就是给教坊司、内宫提供歌伎太监的人,还用得上强夺么?”
贤妙真人面色不善的瞥了一眼脸色渐渐变得古怪的元罗真人,凝声道:“那,那晚你们到底去干什么?青阳师叔所救的人,又是什么人?”
江鱼微微一笑,将团年宴上大善智、大威势两个和尚带自己去武惠妃的寝宫,发现武惠妃是被人咒杀的事情开始,一直说到了自己半夜跑去掳掠了碧娘,好容易查探清楚了天欲宫在长安城的几个暗桩的详细情报的经过。他笑道:“那胡三凤是天欲宫的外门护法一类的人物,这是没错的了。那晚的十几个女子,都是天欲宫的妖女,领头的那个女子更有几件很古怪的法宝,她已经是修道人,却和天欲宫没什么关系,想必是天欲宫的后台靠山,乾达婆道的妖女。”
拳头骨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贤妙真人恶狠狠的吼道:“有这等事情?青阳…他怎会将这些女子留在身边?元罗师叔,这件事情,你们一气仙宗必须向道门联盟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就算是现任盟主,也不能包庇这件事情!”元罗真人也是面色惨变,他恨恨的一跺脚,脚下突然凭空生出了数十片巴掌大小的白色云朵,这些云朵排成了一个古怪的方位,幻出一片灵光,他的身体已经在灵光中直接消失,却比那飞剑、遁法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贤妙真人深深的看了江鱼一眼,走出大堂,脚踏祥云也冉冉飞起。
刚刚飞起十几丈高,贤妙真人又飞快的落了下来。他拉着江鱼,急促的交待道:“此次事情,由道门一力解决,你不要参合在内。如今道门中暗流波动,却是连我都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事情。总之有一帮异常激进的道友,可能破坏各种禁令来到人间,你万万不要招惹他们。”顿了顿,贤妙真人又压低了声音:“上次天庭降下的玉碟金簶你也见到了,里面说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日后修道界定然是变故异常之多,你能在此时被逐出道门,却也是一件好事,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卷进了这些要命的勾当里面去。”
迟疑了片刻,贤妙真人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玉板递给江鱼:“月余内,华山千兵洞或将开启,你可去碰碰运气。依你如今手下的实力,在人间自保有余,贫…师祖却也不用担心什么了。”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江鱼的肩膀,贤妙真人架起祥云飞起,他低声叹息道:“若非修道界逢此大变,你将是我蓬莱三仙宗八九玄功一脉最好的传人。奈何,奈何,天弄人也。”
握着手上玉板,江鱼朝贤妙真人深深的拱手一礼。他淡淡的说道:“天弄人?嘿,我原本就不可能继承你八九玄功的衣钵啊。来人啊,去给二将军和太子说,他们不要闷在府里装佯啦,事情过去了。”看到公孙氏就在一旁,江鱼摇头叹道:“从库房里找十二件珠宝玉翠送去二将军府上。他这次是铁心要敲诈那群老道,可是人家如今不吃这一套了呀?给他说,这些珠宝玉翠就是老道们赔偿给他的,他也不用整天叫唤了。”
吩咐好了这些事情,江鱼心里突然一松,既然有修道者要打破修道界的禁令大规模的进入人间,那和魔道修士争斗的事情,就让他们去玩命罢。风口浪尖上,自己还是韬光养晦、明哲保身的好。很明显,因为不知道多少年前一场大变而立下不许入世规则的修道界,因为天庭降下的那封谕旨,已经渐渐的分化出了不同的阵营。有无比激进的想要尽快让天庭重返人间的,也有徐徐图之想要顺其自然的,想必也有不想如今的修道界格局被打碎而建议保持原状的。但是不管怎样,从元罗真人的话看来,大量的修为高深的修道者进入红尘,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贤妙真人以为江鱼对这事情知晓不多,他哪里知道,江鱼从玄八龟那里知道的比贤妙真人所以为的要多得多。天庭降下谕旨,佛境自然不会例外,魔道又岂能免俗?而且想当然的就是,诸大势力在人间的代表,所想着的都是如何让自己这一派的势力象征重返人间,而阻止其他势力达成好事罢?只要稍微想想,一旦天外天阿修罗魔界降临人间,而天庭、佛境都还被封印在那域外天界,这人间立刻化为魔域,还有其他修士生存的余地么?到时魔焰高涨,魔道势力怕是立刻能膨胀无数倍――人间,乃是这些势力的根基所在啊。
“管他这么多?我只求一人快活就是。”看着手上的玉板,江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千兵洞?有趣,那玉碟金簶上所说的,诸大洞天福地将要开辟的事情,显然已经开始发生了罢?这等便宜,岂能不去混水摸鱼呢?千兵千兵,顾名思义,内有神兵利器无数尔,可怜我那一干属下,如今都还在用凡兵厮杀哩。找个日子,还要去昆仑天工殿一行才好。”
自古华山一条道,华山之雄奇险峻,乃是天下一绝。那山上道路,都是在数十丈数百丈高的悬崖上刻出的几个仅仅容纳手指脚尖的小石窝,上山下山的人,就得依靠那险峻无比的‘道路’慢慢的挪动身体。山上山下密布巨木古松,林木森阴,山风呼啸透骨,让人悚然而栗。偶尔可见一些道人在那些‘道路’上慢慢的攀爬而上,山风卷起他们的衣袂,云雾在他们身边急速飞过,这些道人的身体都好似要随风飞起,看得人胆战心惊,情不自禁的为他们憋住了一口气。华山诸峰,龙蟠虎踞,紫气升腾,有无数神异传说,乃道家名山,乃是道家第四小洞天,非同小可。只是山虽出名,也有无数人寻仙问道于此,真正得到仙缘的,却有几个?
如今那华山中积雪深深,天空依然在飘着鹅毛大雪,诸多山峰都成黑白二色,一缕缕狂风卷着大雪从那陡峭有如刀锋的山峰间呼啸而过,偶尔震动了那些悬崖绝壁上的古松巨木,大团大团的积雪冰块就从那高处‘轰轰’而下,声势惊人至极。刚才还在山崖上攀爬的几个道人,如今已经不知道躲去了哪一间道观,满山只见白雪皑皑,哪里得见一个活人?
第九十九章 极品灵器
华山西峰一处突出的山崖上,一座规模不大有点破烂的道观倚着那山壁修建。小半边道观悬挂在山崖外的虚空中,后面山壁里探出了几根木桩子,牢牢的托住了这小半边道观的地板。饶是那木桩粗有尺许坚硬结实,这道观被那山风一震,却也是隐隐震动,好似随时能被狂风掀飞落入那不见底的悬崖下。道观门口的匾额上,挂了一个横匾,上书‘飞霞观’三字,字上原本有金漆,却因为年代久远,如今早就变得漆黑了。
那道观下面,一条勉强可容人行走的小道蜿蜒而下,没入下面的一片密林中。这‘飞霞观’选得位置极好,恰好在华山西峰的半山腰处,可以眺望那险峻挺拔的东峰、南峰,遥遥的可以听到狂风震撼树林发出的松涛声。若是往常时节,这里常可见缕缕云霞在远近山缝中升起,望之有如身处仙境,可见当日建观之人,也是大有道行的全真,不是红尘中厮混的俗道人。
此时正当黄昏时分,天色昏暗得厉害,狂风益发大得吓人,那风不知道从哪里卷了一些枯草枯叶混杂着打了过来。飞霞观下那条险峻的小径上,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衣衫褴褛的道童扛着一捆木柴,艰难的顺着小径向上攀爬。小径上有积雪薄冰,他穿着草靴的脚在那小径上直打滑,一步一个踉跄的在那里摇摇晃晃的直向上走。每一次看到他都快要摔下那山崖,却每一次都能险而又险的调整好身体的平衡,满脸惊惶的嘴里念诵着他所知晓的所有仙人的名字大声叫着‘仙人保佑’,狼狈的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那片数亩大小的山崖上。
刚上山崖,这小道童就软在地上‘呼哧’了半天,他抬起头来,一张枯瘦但是依然显得线条柔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喃喃自语道:“不死,不死,必有后福。三清道尊保佑,今天不要再叫我下山。”吸了几口气,他刚扛起那捆大概有他一半多体重的木柴,一名肚皮凸出身材臃肿面皮白皙长了两撇鼠须的中年道人正好走出了道观。
看到小道童,那道人立刻严厉的叫道:“清风,不许偷懒,把柴禾放进柴房,再趁着天没黑去打一捆柴来。若是飞霞观个个都像你这么偷懒,诸位师叔伯、还有师祖他们怎么静心修炼哪?快去打柴来,这是你入门的修行功课,明白么?”
普天下道门中起名叫做清风的道童没有一万起码也有八千,飞霞观的清风道童认命的垂下头,扛着那捆木柴进了道观,随后又有气无力的念叨着‘神仙保佑’走出了道观,一溜烟的滑下了那小径。没错,是滑下去,只有不到一尺宽的小径,一侧是山崖一侧就是悬崖,顺着山崖拐了七八个弯才伸进下面的密林,尤其如今那小径上更有薄冰积雪,一不小心就要摔下山崖尸骨无存。清风却是身体一侧,扶着那山崖顺着小径直溜了下去,每到拐角的地方总是脚尖一点小径,身体就有如一溜儿清风一样转了过去。
‘哧溜’一声,清风刚刚滑下那小径,正要顺势站直身体,眼前却猛不丁的冒出了一个身量极高块头极大皮肤青黑的壮汉。这壮汉身后背着一柄巨斧,看到清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小白兄弟,主子,咱们找到吃的啦。”这汉子声音如同雷霆一样,震得清风一阵耳鸣,眼前金星乱闪的他没看清脚下的路,脚板一歪,一头栽倒在地上。这时候,他才品味出这汉子言语中的意思,不由得惊恐的嚎叫起来。
‘砰砰砰砰’,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几条和这壮汉长得差不多一般儿身量的汉子走了过来,一人背后都背着一柄巨斧,他们流着口水,呆呆的看着清风。只有一名皮肤白皙,皮肤下隐隐有白色纹路好似一片片鳞甲的汉子弯腰一手叉住了清风的脖子,拎着他的脖子好似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大声叫嚷道:“耶耶耶?你哭什么?哭什么?咱们吃饭了又不是不给钱,你哭什么?喂,小家伙,你住哪儿啊?你窝里有吃的没?”
吃的东西?给钱?不是要吃自己?清风眨巴了几下眼睛,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可怜巴巴的笑容:“几位大爷,您不是要吃我啊?”
一条皮肤白皙洁净,皮肤白得近乎白银一样有着一种邪恶的美感,一部油光水滑的漆黑长须飘散胸前,相貌堂堂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他挥挥手,示意这大汉放下清风,微笑道:“吃你作甚?你这身上掐吧掐吧能有几斤干肉?还不够他们一个人塞肚皮的。诶,小蛇啊,看来这山上有人家,不用在山洞里窝着啦。这华山可真古怪,怎么进来了就浑身好像压了一座山一样?”
清风干笑了几声,偷偷的捏了捏自己还算有一点儿油水的大腿,心里嘀咕道:“我身上没几斤干肉?诶,我只是脸上有点瘦罢了。我也是吓糊涂了,这几位又不是妖怪,说什么吃人啊?”朝几条壮汉行了一个稽首礼,清风笑道:“几位大爷,咱们飞霞观就在这山上,只是,小道还要去打了柴禾,才能上去哩?不如,请几位大爷再稍微等等?”
“等等?”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的看着清风的江鱼脑袋歪了歪:“白猛啊,上门吃白食可不成,人家道观里的柴禾全烧了,不见得能让你们吃饱哩。你们一人弄点柴禾上去罢。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好端端的出家做了道人呢?”江鱼伸出手,很亲昵的拍了拍清风的脑袋,挤出了一个很和蔼很慈祥的笑容。
容貌有点稀奇古怪的龙赤火还有五毒兄弟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龙赤火比比划划的指点道:“你们这几个莽家伙,还砍什么啊?直接拔了走罢,让这群老道自己劈柴去,莫非你们还帮他们劈柴不成?”随着龙赤火的指点,白猛、龙一他们九个块头最大的莽货随手抱住了一颗两人合抱粗数丈高的大松树,‘嘎嘎’几声闷响,将那大树连同根茎一起拔了起来。
正要回答江鱼问题的清风眼珠子一下子就直了,他双股战栗的看着将那般大的松树轻松的扛在肩膀上的白猛、龙一兄弟几个,半张着嘴,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哪里能说话?江鱼扭头看了一眼龙赤火,不置可否的说道:“罢了,上山罢。诶,小蛇啊,你们几个去打点野味来吧,我盘算着这么一条小道上去的道观能有多大?怕是里面道人一年的口粮,都禁不起咱们糟蹋两天的。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冬眠的好货色?”
“呃!”龙赤火和五毒乖乖的应了一声,拎着手上装样子的横刀转身就走。江鱼轻轻的将陷入痴呆状态的清风一推,清风就这么僵着一张脸好似行尸走肉一样顺着小径爬了上去。他身后丈许处就是一脸若有所思不断摩擦着自己下巴的江鱼,他两只眼睛不断的在清风的大腿和腰肢附近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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