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多年相处的兄妹之情罢了。”希绪弗斯微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雷古勒斯的小脑袋,“而且谁教你的喜欢不喜欢的?你才几岁?”收拾好剩下的绷带和伤药,希绪弗斯从床上起来,“早点休息,明天的训练可要比今天严酷的多。”说罢转身拉开门就要出去。
“不一样哦。”雷古勒斯歪着小脑袋咬着拇指说道,“真的不一样哦师父。”他侧过头去认真的看着希绪弗斯,“和兄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不一样。”
“别想这些有的没得了。”希绪弗斯叹了一口气,“早点休息吧。”说着便带上了门,留下雷古勒斯一个小家伙坐在床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算了,师父说不要想就别想了吧,他这样想着拉上被子进入了梦乡。
而远在意大利贫民区的一个孤儿院,一群孩子正在接受神父的弥撒,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神父,带着单片眼镜,抱着一本约翰福音在那里讲解着,“犹大问耶稣说:‘主啊,为什么要向我们显现,不向世人显现呢?’”
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下面举起了一只小手,穿着陈旧褪色的修道服的小女孩怯生生的问道:“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先生?”
“说罢,萨沙。”神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只是很温和笑道。
“为何主要向他们显现,而不向世人显现呢?”小女孩问了和犹大一样的问题,神父却没有正面回答,“难道‘他们’就不是世人中的一员吗?”
他从上面走下来,坐到他小小的听众旁边,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萨沙,你以为神是怎样对待世人的?”
“以仁慈之心,救赎,守护,引导,教导他们以真理。”小女孩认真的回答道,金发的神父笑了,没有对孩子的话做出任何同意或者反对,只是如同慈父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那眼神让人看不透,似乎是在看萨沙,又像是在透过这个女孩看着其他的什么人。
“先生,我说错了吗?”小女孩看着他,不好意思的咬着下唇,金发的神父笑了,“世人受着神的荣光啊。”他将放在女孩头上的手抬起,“今天就到这里吧,告诉天马,他下次再逃礼拜,我就取消亚伦在圣堂学习画画的资格。”
“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萨沙差点跳起来,“我下次一定会把天马抓过来再也不让他逃跑了!请您千万不要取消亚伦哥哥学习画画的资格!”她就差抓着神父的袍子了。
“那就快去告诉天马吧,这小子真是顽劣过头,需要多收收心啊。”神父微笑着说道,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然后说出要命的话。
萨沙一溜烟的和其他孩子一起跑出了教堂,从大门射进的阳光将神父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侧过头,脸上的单片眼镜片反射出一片白光,“这位客人,你还要在那里躲多久呢?”一片光晕扭曲之后,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同样穿着神父长袍的金发金眼的男人,“睡神修普诺斯。”神父微笑着转过身去,正对着修普诺斯。
“一直以来在那座孤儿院布下结界保护着尚未觉醒的雅典娜的人……不,不能称你为人,你究竟是哪位主神。”修普诺斯的表情倒是没有他以前那副什么事情都运筹帷幄的淡定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戒备的神情,面前这个看上去温润平和的男人身上居然透出完全不输给哈迪斯大人,甚至完全不会输给天王宙斯的小宇宙——甚至远远有超出的倾向,他所知道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有……超过奥林帕斯十二神的唯一的超神,时之科罗诺斯。
但是面前的人明显不是那位无形无相的大神,那么他又会是谁?盖亚是不可能了,彭透斯?不,不像……修普诺斯第一次觉得面前的情况相当棘手。
“我是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神父微笑着问道,他的脸上始终是那样温柔的如同面具的笑容,“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伤害‘火种’,仅此而已。”
“‘火种’?”修普诺斯从未听过这个名词,他下意识的重复了一边,神父微微闭上眼睛,“啊,是啊,‘火种’。”然后铺天盖地的神压席卷而来,第一次,修普诺斯在除了三大主神之外的存在身上,感觉到了这样恐怖到让人窒息的神压。
“离开吧,修普诺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语言像是有魔力一般,让被他提到名字的人失去了反抗的余地,同时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离开吧,然后,忘了曾经见过我的事情,忘了‘火种’的事情,忘了雅典娜的化身在这里的事情,回到你来的地方去吧。”
修普诺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神父一人孑然一身的站在教堂大厅中,他缓步走出教堂,“我曾经以为有雅典娜在就能一直守护人类,但是我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雅典娜也是神明,看着众神奇迹的时代渐渐逝去,作为神明的自己亲手结束属于神明的时代,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你后悔了?还是怜悯了?”一声冷哼自虚空传来,“拖她下水的不就是你么?当你拖她下水,让她和那‘天之楔’走上相同的道路那一刻起,你就该明白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为神所厌弃,为人所不解——不,她也许还好一点吧,起码她还有圣斗士,虽然总是有人背叛她——哈,为神所厌弃,为人所不解,多适合她。”那声音尖刻的嘲笑着什么,像是将伤疤血淋淋的撕开来放在阳光下曝晒那样。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