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钟逾白笑了一笑,“春天到了,也衬你的名字。”
言简意赅,他解释他胸针的来源。
男人的手掌轻抚在她耳梢。
“好可爱,谢谢。”
纪珍棠心里蛮惊喜的,所以脸上带了点笑,但因为这笑容缓了些,他盯住几秒,就洞察出她的黯然。
“发生了什么。”他低声问。
“没什么啊。”她恹恹答,很显然心里憋着事。
钟逾白看着她,没说话,是还在等她出声。
纪珍棠抿一抿唇,语音哽塞:“就……爸爸好像知道了。”
钟逾白眉心微紧。
纪珍棠敛着眸,忧伤的模样让刚刚画上去的精美妆容都显得失色,她说:“我说我不在意,可是他还是会伤到我。”
钟逾白扶住她脸颊,眉头苦皱。
“是我不该。”
他从不说后悔,但此刻也是真的后悔,不应该多嘴去和纪桓讲那些话。
明明他最会忍耐,为什么只是看一个男人不够通情达理,他就忍不住性子了。
车没有顶,在充沛的日光下,她的心情无处遁藏。
纪珍棠没问什么意思,她现在连难过都不够,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气馁般将脑袋往下一点,垂首靠在他肩上。
“不管我怎么样努力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他都做不到对我表现出喜欢。现在好了,不仅不正眼看我,还要砍我一刀,然后往伤口上撒盐。”
钟逾白取纸巾,小心地擦她滚落的泪。
“对不起。”他内疚焚心,无力地说一句。
纪珍棠抱住他,鼻尖贴着那一枚领带上的珠宝别针,气呼呼道:“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来说,你不用道歉,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没有什么该不该,对他是,对你也是。”
钟逾白一边摩挲她的发丝,一边轻声地说:“目光放远些试试。比如想象,你可以姓纪,做他女儿,低他一头。你也可以随妈妈姓,跟他再无瓜葛。你甚至可以无名无姓,只做你自己。”
纪珍棠心旌微荡,扬起头,感觉有花瓣落在睫上,被她眼泪黏糊地缠住。
她眨眨眼,让花瓣掉落,听着他话里的柳暗花明。
“你有你的高山要翻越,有你的大海要遨游,这些是他看不到的,也不会经历的,但你要明了。你们之间,能够重叠的生命体验,说到底也只有微不足道的那么一点。”
钟逾白说:“爱自己才是人生的第一课题。”
他让她跳出固定的思维方式,不往下执着,而往上争取,去思考真正的独立与爱。
她听着,笑了下:“你不该说,爱你才是第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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