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越琅心下一放,眸子渐阖,“好,让她回去歇着,不必等在门外。”
“是,主子。”
季执一个急厉的眼神使去,大夫忙上前,动作利索便将越琅身上伤口立刻进行清理。
见状,季执便转身出去欲寻卫欢,却让谢耘拦下。
“你便留在这,照看你家主子。卫六小姐那,我去劝便是。”
因着其父谢阅之故,谢耘自少时便识得越琅。
他较越琅还要大上五岁。他十八岁那年,越琅十三岁。
他知越琅身份尊贵,哪怕在寺里,也仍是许多人恭维并忌惮于他。可谢耘出身将门,性情飞扬惯了,无所惧畏。
在他十八岁出门远行磨砺之时,他便毫不犹豫来到了西山寺。
那时越琅素衣僧袍坐于坡上,他见此便轻瞧了越琅几分,还口出狂言寻衅于他。
偏生越琅还不当一回事。
直至在西山寺那两月,谢耘与越琅下了五十几盘棋也未胜过一局,试探过他数十次也未逼得他出过一次手。
从此便明,金鳞在池里,只是因为它想在池里罢了。
谢耘跨步而出,便瞧见门口一少年哭得几欲断气,真是能哭。
谢耘一个皱眉,锐目便见少年哭得涟涟的泪水,将脸上都打湿出褶角边来。伸手寻了一下少年下颌线的位置,便将脸上的易容脸谱轻撕了下来。
眼前那长相平平且肤色黯淡的少年,便变成了容颜惊人的少女。
少女哭得眼尾和小鼻尖红红,楚楚可怜又楚楚盈人。打湿的长睫更显乌黑浓密,面如细雨拂海棠般惊羡,不经意展露的风华,便已绝代。
怪不得能惹醒那冷面僧人的心,为之怦然。
卫欢氤氲泪雾中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人,瞧不清他的容颜,却也知应是越琅的人,啜泣便道,“大师哥哥呢?我能,能进去看看他吗?”
少女哭得好生可怜,话都快说不清。
这般小模样若让那僧人见着,估摸得好生心疼。
谢耘挑眉,他沙场多年,对于伤势自是有一个判断。虽越琅全身是血看着吓人,但幸而刀是从背部划过,看着深浅伤不及脏腑。
因是一时失血多,歇个几天应当就能缓过来。按越琅那底子,指不定也不用几天。
所以谢耘虽是急怒,但也未怒昏了头。
谢耘认真想了想刚才越琅对季执说的话,点点头,便对卫欢道,“大夫说,琅王此番失血过多,危在旦夕。”
“卫六小姐若还有什么要说的,便赶紧进去罢。”
说罢,谢耘便自顾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卫欢闻言却是一个趔趄,哭得更是喘不上气来。唐堂在旁忙急急轻拍着她背,陪着卫欢便想一同进去。
谢耘忙拉着唐堂,“诶这位兄弟,因派人捉拿今日逃脱的草原匪寇,现今礼城人手不足,琅王还缺几昧药,不若你来一同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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