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旋地转,客厅的大风扇摇摇欲坠,好像地震了。他一个坐不稳,便斜身跌到地上,骨头都麻了。
电视机吵吵闹闹的声音倏地灭了,房屋没有开窗也没有开门,孤寂一片。他不甘地「哇啊」数声,像个无理取闹的幼童在地上打滚,浅黄的秋服瞬即沾上数点尘埃。
过了一阵子,他不喊了,动作迟缓地撑起身,攀回自己的椅子上,目光呆滞。
「雅雅。」
那人的叫唤响起。他歪头笑了笑,因为那人的嗓音总是十分温和,教人听得舒服。他朝那人伸出手,手指在空气中划了几下,却诧异发觉那人跟自己有一段无法触及的距离。双手用力伸长,怎么样还是碰不到自己渴求的温暖。
他放弃了,整颗头贴在餐桌上。扭一扭,眼前是一罐罐银金色的罐子,空馀的躯壳里散出丝丝酒涩之气。他瞄准未开封的罐子就是一抓,却首先被那人稳健有力的手握住,沉甸甸的酒罐便滚远了。
他茫然抬头,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只能隐约见到穿着简便黑衫的那人在托腮,如同今天进食早餐时的姿态。
「别喝了,你够醉了。」
是那熟悉的声音,如同早上跟他说话时那么明快。
他摸着热呼呼的脸颊哈哈低笑,胡言乱语起来。
儘管世界好像要倒塌了,但那人的轮廓依然没有一丝颤慄,话音亦相当平静:
「今天过得开心吗?」
他点点头,摇摇头,一股脑儿就把运动会的事吐了出口。
「嘻,雅雅的观察力越来越好呢。这个金牌就是送给小望的啊,难得你这么拚命,待会儿小望见到肯定很高兴。」
那人挑起闪亮亮的金牌细看,似乎饶有趣味。只是他不爽了,站起来正要夺回去,那人却笑嘻嘻地抬高了手,不让他碰到。
「要是雅雅吐脏了金牌,小望会不开心吧?」
那人把金牌放在电视机上,指尖离开,没有再碰了。
「雅雅怎么会想送金牌给小望?不送给老哥吗?」
他愣愣地看着电视机上金灿灿的小牌子,忽而痴痴笑了,快乐地高唱起早上的事来。唱完后,那人笑着点头,还是这么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嘛……那,很开心吧?」
他想了想,率直地点头。
「舒服吗?」
他继续点头。
「爽?」
他猛点头。
那人温和的笑脸始终不变,一步步走过来,巨大的身影遮住了窗外的阳光。他顿时觉得有点冷,忍不住缩了缩肩。
他被抱起了,片刻以后,他整个人都倒在软绵绵的布料上,相当舒服,使他萌生睡意。
突然,身上有些什么东西不见了,凉意袭来,教人浑身不自在。
他禁不住皱起眉,意识清醒了些许。
微亮的房间似曾相识,这正是自己的睡房;那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而后窸窣几声,又来了另一件,自己身上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他呆呆地看着,待着,隐隐疑惑着。
皮肤上飆过的热流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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