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望的特徵是:他不张嘴说话,就很难猜到他的半点想法。
所以南门雅依旧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南门望平缓地继续话题:「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打大哥?难道你目睹他爬到我的床上脱裤?」
「没有!」
南门雅迅速否定了。他曾经跟大哥表示绝不会向任何人提及昨晚的事,但二哥说的太超过了,更何况这里是列车上,是公共交通工具里面,前后都坐满了乘客!
坐在左边的女生都瞧过来了,下一秒又瞥回窗外,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前面的两个大叔呢?后面的情侣呢?斜后座的人呢?
看不到他们的脸,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更不晓得他们的想法。
该死的南门望!
「换言之,」南门望以食指轻轻画过上唇,完全不在乎週围的人,「我在床上睡了。你看见大哥在偷吻我吗?或者……」
「都不是!死浑球你这个神经病的别再乱说了。」
南门雅抑压着满肚子的气沉声斥责,尽量在眾人面前表现平静。只是他也知道,最爱玩语言游戏又不知羞耻的南门望是不可能被斥责一句就低头认错的。
父亲和老哥都无法轻易制伏他,更何况是家里排行最末的老么。
只见南门望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好。你告诉我哪一句话才不是『乱说』吧。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连第三步和第四步都没有做,是第二步?还是第一步?但第一步和第二步大哥动不动都会做,早就看腻了,你会为了那些事而将他打到全身上下都是伤?绝对不可能吧。」
南门雅愣在座位上,花了点儿时间才理解什么叫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但南门雅才是唯一跟南门望走到第四步的人。
乱伦罪?他也有跟随犯下。
总觉得车厢里越来越多人睥睨着他们两兄弟了。或许是错觉,谁会有间情逸致去管一对吵架的兄弟了,而且是为了打架、谈情说爱这等事而吵架,诡异又不妥,活像暴力三角恋似的。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南门雅深深换了口气,将目光挪向绝对不会看到任何人的天花板。
事实上,南门望发言的音量不大,其他乘客也跟伙伴聊天,若是不特别留神,大概也不会发现他们的对话有任何异样。
「可能是我全盘搞错了。你和大哥打架的原因跟我连一丝关係都没有,是我自视过高,自以为一切跟我有关?小雅,你不爽的话可以立即反驳。」
更大的可能性是:南门雅自视过高,以为全列车的人都在聆听他们的对话,以为车厢内人们的窃窃私语都跟自己有关。
二哥没有给他任何压力,这些都是他幻想生成的压力。
「……没错啊。与你无关。」南门雅十指捏着椅子,磨了磨牙才续道,「南门希做了一件错事,我打他,他认错,就这样。」
「跟我无关。那大哥做了什么错事……」南门望笑了笑,「你一定不会告诉我,对吧。」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如同他跟老哥酒醉下的两次祸事,正如他和二哥之间的种种错事。
要是当初忍着一口气没把那件事告诉二哥,今日的一切就会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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